抬指攥住他的衣角,哀求道:“我想见见他。”

他抬手轻握过我的手,温声说:“当然可以,但你现在需要清净,否则不利于修养。”

“所以你要养好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他过来。”

我的心骤然放了下来。

但同时,临死前那股恨意又席卷而来。

仇恨的种子在我内心种了下来。

第10章

不知道是不是傅京承带给我的安全感太足。

这晚我意外睡了一个又深又安稳的好觉。

连梦都没有一个。

隔天,我是被耳边孩童的咯咯笑声吵醒的。

一睁眼,我就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

随即,小脸身后抱着他的男人沉声说:“叫妈妈。”

橙橙扑腾着双手,想要抱我,但傅京承将他捞得很紧。

他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红着眼喊:“妈妈,妈妈……”

我的眼眶登时红了,眼泪眼看着就又要掉下来。

傅京承一手将橙橙抱在怀里,一手抽纸给我擦去眼角的泪。

他抱着橙橙坐在我床前,沉声说:“你把橙橙养的很好。”

我垂眸不语,只盯着橙橙嫩白的小脸,想要确认这是不是一场梦。

但之后的几天,傅京承几乎每天都带着橙橙来看我。

为了能早日康复,回到京市找周宴时复仇。

我开始每天努力康复训练。

我开始每天努力康复训练。

即使浑身酸痛,满头大汗,我也没想过放弃。

在严密训练下,很快我就能从床上坐起来了。

不过,等坐起来我才发现傅京承还在坐轮椅。

他只能偶尔站立走动片刻,但不能长久的站着。

护工阿姨似乎是傅京承身边的老熟人了。

叹道:“傅先生昏迷了这么久,哪有那么快恢复。”

“当初他一醒来,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那么久,就疯了似得找您的踪迹。”

“还好您没什么事,你昏迷中途转了三次院。”

“好几个医生都说您脑出血严重,最好的结果就是余生靠插管生活。”

阿姨一脸欣慰道:“傅先生不愿放弃,说只要没有宣布脑死亡,就一定有生还希望。”

我扣了扣手指,心底情绪复杂。

我心里很明白,傅京承对我的关心,不过是因为孩子而已。

我现在已经开始忧心,如果傅京承要把橙橙带回家,我该怎么办?

如果说三年前橙橙一生下来就被他带走,我可能还没有那么难受……

但橙橙是我亲手带大。

哪怕艰难到睡一天打三份工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抛弃他。

要是离开了我,他会不会伤心?

也许也不会,毕竟据说小孩子长大后就会忘记三岁以前的记忆。

而我也有我自己要去的事情。

对周宴时的仇恨已经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我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恨。

……

在我努力康复训练下,我慢慢能下床行走。

因为往前的路有根仇恨的线在那里支撑着我。

我有了希望,精神转好。

就是总是梦见周宴时,当然都是噩梦。

梦我将自己的一切都那么信任的托付于周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