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抱着她,不知餍足地要了好多次,几乎彻夜交颈缠绵,而混沌之间也不知到底跟她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只有他在她身体里面律动的感觉,真实而清晰,甚至直到现在都还仿佛能切身体会到一般。
这几日以来,他已经想明白,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思。
他对她的念想,根本不可能仅仅因为她的身份成为了皇妃而放下,进而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既然如此,为何不想一想真正可能同她在一起的法子呢?她都能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创造时机偷偷来见他,他也决不能再纵容自己认命般地堕落下去了。
按照大庆祖例,皇帝百年之后,生育过皇子皇女的宫妃便可荣升为太妃,继续留在后宫里颐养天年,而未曾生育过子女的妃嫔便会被统一送往皇家宗庙出家,从此常伴青灯古佛。
如今皇上虽正当壮年,但公主毕竟年岁还小,只要她不生育子嗣,待将来皇帝大归之后,她便会被顺利放出宫外。到那时,他就可以另想个法子将她悄悄带走,再寻一处桃花源,从此隐姓埋名,朝夕相伴。
谢良忽然感觉自己灰暗的生活重新有了期待。
只不过这件事,少不得还需要别人的帮忙。
屋外忽然传来小厮叩门的声音:“公子,四殿下来了。”
谢良一听,飞快地扯过一张纯白的宣纸掩盖在方才的画作上,又用两块石镇纸压住,对着刚刚被推开的屋门迎了过去。
“见过殿下。”
“免礼。”东方浩鄞一把托住他的手肘,左右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听谢相说你的病大好了,我便来瞧瞧。”
“多谢殿下挂怀。”
“看着确实恢复到了从前的七八成,剩下的还是好生吃药将养几日为上。”他抬起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人,调侃道,“你们父子也真是,死活不肯告诉我你究竟患了什么病,我派来的御医都给推回去了,真是一个比一个顽固。我们好歹也曾同窗过那么几年吧?”
谢良满含歉意地拱手:“劳殿下费心了。实在是不足挂齿的小病,无需惊动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