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做完了,不用。”
“锅要洗吧?”他走过去围腰一系,轻车熟路站到洗水池哐唧按出泵洗碗液,随后将锅碗筷子迅速拿过来,洗得吭哧吭哧。
柳文瑜笑得合不拢嘴,鱼尾纹都现出原形。
许忘川用十分懂事的口吻漫不经心道:“颜颜小,许多事都不会做,不像我从小一个人住,什么都会点儿,要做什么妈你说一声就行,我都习惯了。”
叶夕颜是独生女,从小到大确实没做过家务活。
柳文瑜听了,有些过意不去,胳膊肘忙往外拐,“是我和她爸爸太娇惯,小川,你受委屈了。”
叶夕颜一听,几乎是横着进来。
“妈,他是表面功夫,平时连个桌子都懒得擦!”
“嘶”许忘川忽然倒吸口气,从水池举起手,皲裂的指缘暴露出鲜红色的肉,伤口让水刺激了,好像很疼,声音沙哑,小心翼翼得厉害,“颜颜,创口贴还有吗?”
叶夕颜跳过去揪狗耳朵,让柳文瑜按住,“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小川都这样了还欺负,你也忍心啊。”
叶夕颜看眼一脸责备的柳文瑜,又望向低头抱手的小媳妇许忘川,连连点头。
“好,算你狠。”
作为亲生女儿,叶夕颜麻溜地滚出。
作为半个儿子,许忘川在里面风生水起,给她妈上眼药呢。
她好气,花生都不香了。
抱手枯坐一会儿又噗嗤笑出声。
妈的,死狗。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心机深?真是厉害死了,还敢当着她的面颠倒是非,煮茶贩剑。
洗完锅碗,许忘川擦手出来,目中无人地穿过她去拿外套。他孔雀开屏得意洋洋,她就姜太公钓鱼真的瞌睡,懒都懒得看一眼。狗嘚瑟完一屁股坐下,沙发都跟着凹陷,沉默片刻,凑近吹她头帘。
叶夕颜嫌弃地撇过头。
许忘川把头扳回来,继续吹头帘,吹完笑了,把人往怀里按,固执地亲吻头发。
叶夕颜顺势抱住男人腰。
到底是怎么做到七分可恶三分可爱的啊,许忘川。
“夕颜,有妈妈真好。”
“是对你好,我小时候这不让吃那不碰,上初中了才跟同学第一次吃肯德基。我爸才是真疼我,但是他怕我妈,零花都是偷着给……许忘川你不要跟我爸作对,他年纪大了,有点脾气很正常。”
“哦。”
“哦什么哦?”
“知道了,宝~”许忘川抱着她故意夹嗓子说话。
叶夕颜捶他两下,被抱得紧紧的。
柳文瑜笑着出来,没有创口贴,便用纱布帮许忘川包手指。三人有说有笑,相处极其和谐。
及至傍晚,李若男跟叶松云同时进屋,叶夕颜问她酒醒得这么快?李若男甩甩头,明显还戴着紧箍咒,本来想吐槽假酒害人,晕死她了,见许忘川在里面坐着,抱怨的话又生生咽进肚子。
酒是许四海带来的。
父子再不和,当着儿子面吐槽老子送假酒她恐怕也是嫌命长。
李若男饿一天了,进屋吃了几十个饺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谢知骁带着希希进屋,她已经饭饱神虚躺在客房呼呼大睡。
水饺,蒸饺,煎饺……饺子是一样的,只是做法不同。叶夕颜要蘸醋,许忘川要蘸辣椒,谢知骁自己配了碗蘸酱过来,还带了两盘小菜,油炸花生米和拌灰菜。
很少有他不会的东西。搜叩叩hao: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做饭尤其擅长。
就说这盘拌灰菜吧,原本是种狗都不吃的野菜,杆叶又苦又涩,可经他处理却很好入口,吃起来清爽怡人,有股坚果的香气。
叶夕颜以前就挺爱吃。
现在见到,还是爱吃。
食物又没有罪,没必要故作厌烦。
谢知骁带着希希先去洗手,希希也很乖巧,洗完出来甜甜叫人,“伯伯”、“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