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更何况，就算我让给你，你爸妈就真的会让你继续读下去吗？你别自欺欺人了，他们重男轻女的心思你看不出来，这笔钱最后会落到谁手里，你心里没数吗？”

“你放屁！”

她情绪瞬间失控：“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家没拿到这笔钱，他们才不让我读了。你把钱给我就行了，你不是还有奖学金吗？你又不差这一点！”

“我的奖学金是我凭本事考的，跟我妈起早贪黑辛苦供我读书有关，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拿回去，是想让我妈能稍微轻松点，不是用来填你家重男轻女的无底洞的！”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口不择言地吼道：“那你别读了啊，你退学去打工啊，你妈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吗？”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不甘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可悲又可笑。

“林薇，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摇了摇头，语气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我成绩优秀，凭实力拿补助和奖学金。而你落到今天这一步，虚荣，撒谎，欺软怕硬，甚至看不清家里真正的问题所在，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更怪不了我。”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转身就走，将她一个人彻底留在了那片冰冷的黑暗里。

周五的清晨，教室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林薇待在学校最后一天。

早读课刚结束，林薇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冲到我的面前。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也有些凌乱，完全没了平日刻意维持的体面。

“秦雨求求你，把那补助让给我吧，就这一次，求你了！”

6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今天再不给我，我就真的完了。我只能退学了！”

我平静地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她：“我说过了，这钱给不了，也不可能给。”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前世记忆漫过心头，我好心让出奖学金后她那张扭曲的指控我的脸，论坛上恶毒的诅咒，母亲劳累过度的身影，以及那个冰冷的雨夜……

那一幕幕，我永生难忘。

我补充道，语气近乎冷酷：“而且这笔钱，说不定现在已经打到我家人的银行卡里了。你让我怎么给你？更何况，我凭什么要给你？”

我没必要，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去当那可笑又可悲的圣母。

旁边几个平时和林薇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似乎有些不忍，小声地劝我：“班长，算了吧，她都这样了，你就当行行好，善良一点……”

我猛地转头看向他们，眼神锐利：“善良？你们不是她的好兄弟好姐妹吗？感情这么深，现在她遇到困难了，你们怎么不掏钱帮她？你们每个人凑一点，不比那补助金多？”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瞬间变得尴尬和躲闪的脸：“凭什么一次次要求我牺牲，要求我善良？我和她关系怎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吗？压榨我显得你们很伟大？”

那几个同学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转向他们，哀求出声：“对啊，帮帮我，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先借我点钱，让我跟我爸妈说……”

然而，刚才还劝我善良的那几个人，此刻却眼神飘忽，支支吾吾起来：

“薇薇，不是我们不帮，实在是我也没多少生活费……”

“是啊，这学费数额不小，我们怎么凑啊……”

“帮不了，真的帮不了……”

他们撇清关系的速度快得惊人，虚伪的嘴脸暴露无遗。

林薇看着他们，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看他们，又看看冷漠的我，突然发出一声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哽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