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越只要在首都,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被江应回掌控,李叔一直在说他妈有多想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劝他先回本家。
唐思遇不知怎么,也劝他先回去,陈周越听着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勾着唐思遇的脑袋靠上自己的肩膀,无声地叹一口气,“歇会儿,到了叫你。”
这是让闭嘴的意思,唐思遇审时度势,怕把陈周越念烦了,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按理说,司机都有眼力见儿,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但李叔在陈家做太久,一开始跟着陈安疆,后来主要负责陈周越,时间一长,界限也就模糊了。
陈周越知道他说这些都是好意,只是他听着实在烦。他垂眼看了唐思遇一眼,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李叔。”
陈周越往后视镜中与他对视,视线冷冰冰的,后面的话没说。
之后李叔就没再说话,安静地把两人送到地方。
停车位直对电梯,唐思遇睡着了,没醒。陈周越动作小心地抱着他上楼,李叔把行李提上去,电梯都没出,“我在车库等你。”
“嗯。”陈周越点了一下头。
“嗯什么嗯?”江应回面上挂着笑,压着火不好发作,“你叔公问你话呢。”
宴会厅,陈家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圆桌边,满桌做出花儿来了的菜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这两年家里的小辈们陆续成家,生了小孩儿。陈周越吃了辈分的亏,有些比他小的都得叫舅,二十岁出头的小叔也找了女朋友。
这会儿家里吵吵闹闹,一会儿是这个把碗碰摔了,一会儿是那个小孩儿在客厅看电视,大喊大叫地哭猪猪侠被胖揍了。
很吵。陈周越的心思也没在这里,从文港走的时候唐思遇还没醒,他担心对方醒来找不着他会怕,一心想早点回去,压根没注意二叔公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二叔公,”他转头看向对方,“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