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

我呆住。

「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顾夜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想干你。」

他嘴里说着如此下流的话，表情却还是如此理直气壮。

「你……你去找别人……」我几乎快哭出来，「会有很多人愿意的，你放过我……」

「我不想做措施，怕得病，别人我不放心。」顾夜说，「你比较干净。」

「我……我配不上你……」

「没关系，其实对男人而言，都是一样的。」

他看起来很有耐心，很好说话。

但我知道，他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他是认真的。

就像之前他说让我和周钰分手。

他说是开玩笑。

但其实，也是认真的。

那天晚上，我时隔很久，主动给安念发了消息。

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希望顾夜能看在安念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大的仇恨不是吗？

虽然我是和顾夜谈过几个月，但我一直对他都很好，没吵过架，没闹过小性子。

甚至他背叛我，我都没有任何质问诋毁，而是默默接受。

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对我有如此深的恨意。

就算他迁怒，觉得是我造成了他和安念分手。

但已经这么多年了啊！安念都结婚了，孩子都出生了！

该时过境迁了吧？

我抱着手机，盯着发出去的消息看了很久。

安念终于给我回复。

【你觉得，顾夜做这么多，是因为恨你？】

我有些茫然，问道【不然呢？】

【夏夏，你总是这样。

【你总把所有的过错归咎于自己，所以被你珍视的人，都会被你养得越来越贪婪。

【其实顾夜最讨厌的人是我。他恨我抢走了你一半的注意力。

【不过他也是个蠢货，被你宠得无法无天，忘了形。他以为，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会包容他，原谅他。

【我其实能理解顾夜的想法。本来过去这么多年了，感情也淡了，谁知道你们重逢了。

【你的男友还是他的下属。

【你对周钰这么好，原本属于他的你都给了别人，哈，顾夜大概嫉妒得脸都变形了吧。】

安念发的每个字我都看得懂，但联系起来，我好像又不太懂了。

最后的最后，她说【夏夏，我欠你一句道歉。

【你总是能让自己快乐起来，可能你并不缺我这句道歉。

【但我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对不起。

【我是个骄傲的人，宁愿死也不肯先低头。过去那些年，谢谢你一直包容我。失去你这个朋友，是我活该。】

我其实早就不期待安念的道歉了。

就像我也不会再相信，顾夜可能喜欢我这件事。

周钰出差了，在我和顾夜决裂的第三天。

他很抱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本来打算要好好陪你过生日的，结果临时安排我出差。

第六章

「但这个项目前景不错，要是能完成，能拿不少奖金。

「顾经理说我马上要结婚，还是该多挣钱，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夏夏，这次生日我就不陪你了。不过咱们来日方长嘛，以后还有好多机会呢。」

他抱抱我，又变戏法似得递给我一个盒子：「生日礼物，提前祝我们家夏夏生日快乐。」

我送他去机场，目睹他和顾夜一起登上飞机。

在外人面前，周钰很少表现得对我亲密，所以最多也就是拉拉我的手，临别时，甚至没给我一个拥抱。

我在顾夜洞悉一切的注视中，笑着朝他们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