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内部发了通报,江贺被彻底封杀,再无立足之地。

更雪上加霜的是,之前几个由他主导的项目,因为他的入狱和公司的信誉受损而被迫中止,产生了巨额违约金。

这笔债,很大一部分也需要他来承担,几乎让他倾家荡产。

林晚也好不到哪去。

事情在她学校传开,曾经羡慕她进入大公司实习的同学纷纷唾弃她“走捷径”“当小三”,她被彻底孤立,人人避之不及。

还没毕业就背上了案底,任何正规公司都不会再要她。

老家的父母听说女儿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气得直接和她断绝了关系,声称没这个女儿。

在一个灰蒙蒙的下午,我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说江贺强烈要求见我一面。

我去了。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到江贺穿着号服,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老了十岁不止。

他拿起电话,声音嘶哑,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漫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隔着玻璃对我哀求。

“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林晚先勾引我的!她说只要我帮她留在公司,什么都愿意做……我是被她迷惑了!我后悔了漫漫,我真的后悔了……”

他情真意切,痛心疾首,一遍遍诉说着自己的悔恨和对我的愧疚,说自己这些天如何夜不能寐,想起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心痛如绞。

“……我现在才知道我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漫漫,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求你……”

我静静地听着,看着他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直到他哭得差不多了,我才平静地开口:“江贺,你说完了吗?”

他哽咽着点头,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戳破他的幻想。

“你说了这么多,哭了这么久,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因为……你想求我在和解协议书上签字,好让你能少赔点钱,或者量刑的时候能轻一点?”

江贺脸上的悲伤和悔恨瞬间凝固了,只剩下被看穿后的惊慌。

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看来我猜对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笑,“省省吧,你的眼泪和忏悔,对我一文不值。”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从窗口推过去。

“我不会原谅一个背叛了我、给我泼尽脏水,还想把我送进监狱的人。永远不可能。”

“把字签了。”

江贺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厉害,迟迟不肯接笔。

我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江贺,你最好痛快点。如果你不签,我不介意再把上次你故意让林晚提交错误数据、企图让我顶锅的事情,也整理成材料交给警方。你猜,会不会让你在里面待得更久一点?”

江贺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只剩下绝望和恐惧。

他不再犹豫,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面无表情地收起协议,仔细检查了一下签名,然后站起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转身,离开。

身后,江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压抑的痛哭声。

但是与我无关。

三个月后,公司拓展海外业务,我主动请缨,去了巴黎。

在新的环境里,一切从头开始,忙碌却充实。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打开了新的局面。

一个闲暇的午后,我在塞纳河畔闲逛,信步走进一家装修雅致的奢牌香水店。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芬芳。

一位优雅的法国导购微笑着迎上来,热情推荐。

“女士,试试我们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