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抬头直直望着少爷的眼睛,“少爷,您还记得这是21世纪吗?”

少爷皱眉,“这是个什么问题?”

我不肯罢休,“您一定记得。”

少爷轻喝了我一声,“放肆,你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后颈一凉,同旁边的下人一起下跪磕头。

脑袋顶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却好像清醒过来。

我不是少爷的妻子,只是妾。

我与他从来不是爱人关系。

如果这是楚门的世界,那么,他也是一个欺骗者,最大的欺骗者。

我抬头,又变得温顺麻木起来,“对不起,少爷,是我糊涂了。”

少爷怀疑地看着我,“春杏说你从庙里回来就一直不对劲,你怕不是中邪了?”

春杏同我一道回来,怎么可能先见过他。

我心一紧,摸了摸脑袋,“我好像是看见了不该有的东西,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

少爷质疑的目光盯着我。

我强撑着没有暴露异常。

半晌,少爷说,“我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丫鬟,想抬她做妾,你觉得如何?”

哪怕知道他居心不良,可我还是不可思议地抬头,失声道,“什么?”

少爷勾起一抹笑,手摩挲着我的脸,“你去教她规矩,让她如你一样,好不好?”

我看着他,想要开口说不行,可话到嘴边又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这是在矫情什么?我不也是个妾。

我的行为搁现代,这叫小三。

我平复心情,笑道,“好。”

少爷摸了摸我的脑袋,像对一只狗一样夸奖,“你真乖。”

如果是之前,我怕是当作没听见,可恨我对历史实在不熟悉,以为这是正常的。

如今知道他们都是假的,再听这话只觉得作呕。

我是个人,我需要健康平等的爱,而不是对待宠物的爱。

我低头,不再说话。

我在想,究竟是谁设了这么大的局?

脑海里略过很多人,导师、管家、暗恋自己的师兄、和自己竞争导师失败的师姐......

最后的最后,我想到了我爸。

我妈癌症死了,只有一个爸,他很忙,把我丢给管家就是十多年,直到我十八岁那年,他才来教育我要早点找个老公,生个儿子将来好继承家业。

我拿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拒绝了他,“爸,我将来可是要投入科研中,才不去相夫教子,你老自己生个得了。”

我爸很生气,带了许多人来做自己思想工作,带我去各种奢靡的场所,享受权力的美好。

我全都听他的,最后时间一到跑了,气得我爸断了我的生活费。

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会是他吗?

第六章

春杏之前被少夫人打过,满身的鞭伤,依着古代的技术,不可能恢复如初。

夜晚,所有人都熟睡了,我掀开春杏的衣服。

干干净净、白白嫩嫩,一点儿都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原来,从头至尾都是欺骗。

我顾不上伤心,将手中的书信统统放进包袱里,偷偷摸摸地想要从狗洞爬出去。

我跑得越来越急,出口就在我的面前,是那样明亮。

可出口面前还有一个人。

我的夫君,他冷冰冰地站在那里,俯视着我。

他的身边,是我们的一对儿女。

他们哭着看我,“娘亲,你要去哪?”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着。

我舔着唇角,看着哭闹的儿女,“娘亲要出去,等我出去报了警,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儿女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依旧伤心着,握着少爷的手,喊道,“爹,娘亲究竟怎么了?”

少爷不语,他们就跑过来抓我的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