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了。
配型成功。
当医生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一场孽缘,总要有一个了结。
手术安排得很快。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白色的无影灯,脑子里一片空白。
麻药注入身体,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想起了我妈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暖暖,你就是心太软。
是啊。
我就是心太软。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人伤害。
再醒来时,我躺在病房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爸妈守在我床边,眼睛红肿。
我妈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笑了笑,声音虚弱:“妈,我没事。”
我爸在一旁,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宋华和他父母来过一次。
他们隔着病房的玻璃,远远地看着我。
宋华的父亲,那个一向严肃的男人,朝着我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把头转向了窗外,没有再看他们。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我爸妈来接我。
我换上自己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重获了新生。
临走前,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谢谢你。对不起。”
我知道是谁发的。
我面无表情地,删除了短信。
后来,我听说,安安的手术很成功。
不久后,宋华一家就卖掉了北京的房子,带着孩子,离开了这座城市,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姜玥,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她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人间蒸发了。
我妈有时候会提起她,叹着气说,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我只是沉默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12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我换了工作,搬了家,认识了新的朋友。
我开始健身,学插花,每个周末都去爬山。
我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一年后,我在山顶看日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笑容干净,像清晨的阳光。
他递给我一瓶水,笑着说:“一个人来看日出,不孤单吗?”
我看着远方那轮缓缓升起的金色太阳,摇了摇头。
“不孤单。”
我转过头,迎着朝阳,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