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补了一句。

“比如我。”

我当场笑了。

因为我真想吐。

“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狼吗?”

她眼神闪了一下。

“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让你连死的骨灰盒都拿不到。”

我转身就走。

她在背后喊:“你走吧,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妈最后签字的时候,是怎么被逼着按的手印!”

我脚步顿住。

她声音突然拔高: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出车祸吗?”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她出门去派出所,当天就在路口出事?”

“你就一点都不想查清楚,是哪一个亲戚偷偷举报了她,说她把遗产‘非法给未成年人’吗?”

我心跳“砰”地一声,重得像被车撞了一下。

“你别骗我。”

“我不骗你。”她冷笑。

“你去查档案,你妈那天出门前,接过谁的电话,打过给谁,谁递交的那张举报单。”

“你想知道真相,你就得明白一点”

“她不是被外人害死的。”

“是我们,逼死的。”

那天我回到家,脸色苍白,没说一句话。

邢赫看了我一眼,拿出冰可乐递过来:“怎么,今天被狗咬了?”

我没回。

我坐下,默默打开电脑,把那张“我妈最后通话记录”的申请表填写完毕,提交到了派出所档案室,备注栏写着:

【女儿请求调档,怀疑家属干扰遗产意志,导致受害人精神压迫。】

我手还在抖。

但我知道,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不能一辈子在谎言里活着。

第二天中午,我妈当年的就医主治医生发来一条加密语音。

她说:

“你妈签字那天,确实有人陪同。”

“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因为录像当时被删除了,只留了段音频。”

她发了一段录音。

我点开听了两秒,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签了吧,不然叙叙会被带走的。”

“你现在不给我们授权,她以后连福利院都去不了。”

“你想让她连饭都吃不上?你以为警察会帮你?他们只会把你送去精神科!”

我心脏一顿。

那是我小姨的声音。

清清楚楚,毫无疑问。

是她逼着我妈签字。

我眼睛发红,耳朵里嗡嗡响。

我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被猛地崩断了。

我扑过去想找U盘、找监控、找律师,结果刚打开柜子,门口就响起了一声巨响。

“砰”

我冲出去,看到邢赫站在门口,鼻尖是血。

她站在三个警察中间,手被反扣在背后。

“干嘛!?”

我冲过去,推开一个警察:“她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