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挺笨的。”

“我知道。”

“但挺倔。”

“也知道。”

她靠在椅背上,咬开可乐瓶盖,咕嘟喝了一大口。

“那我就陪你倔到底。”

两天后,我收到通知。

街道办召开调解会,召集我所有亲属、我方律师、街道居委、公证处、妇联各派代表,联合商议是否将我列入“限制财产管理未成年人”名单。

我问律师:“这是什么?”

他说:“杀招。”

“他们要一锤定音,堵死你所有未来的翻案路径。”

“如果他们开完会拍板认定你不具备管钱能力,就算成年也很难翻案。”

我手冰冷。

“所以,我要去吗?”

“你必须去。”

那天,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我坐在最末位,一排人围坐一圈。

第11章

我大姨来了,穿得像是出席婚礼,头发盘得高高的,眼线细得像刀锋。

她开口第一句就是:

“我不是想抢我姐的钱。”

“我只是觉得,她死得太惨,留下这么多资产,没人教这个小孩怎么处理,她会被外人骗。”

“你们说,是不是?”

她笑着看向所有人。

有人点头,有人没动。

我坐在末位,冷笑着开口:

“你们知道她来我家翻了几次抽屉吗?”

我律师抬手点播放投影幕上,是我家玄关的监控录像。

她蹲下翻纸箱,偷偷拍卡号,对着遗物咔咔拍照的影像,一帧帧清晰得不行。

她脸一下僵住。

我冷冷开口:“她没想‘教我’。她想把我手里的卡换成她的名字。”

“我妈死那天,她带着户口本来了。”

“她跟我说,‘你要是不签,法院也会判你精神不稳’。”

整个会议室死一样的寂静。

我一字一句:

“你们觉得我不适合支配财产?”

“那我可以不支配。”

“我愿意提交全部资料、接受精神健康评估、自我冻结所有账户,直到我成年为止。”

“但我不会把钱交给她。”

她终于绷不住了,拍桌站起来:

“你疯了!你这是自残行为!”

“你宁可不要,也不给我?!”

我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

“对。”

“我宁可烧了我妈的钱,也不让你碰一下。”

会议散场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邮箱多出一封匿名邮件。

附件是一段录像。

视频里,我妈出事前最后一次就医记录。

医生说了一句:“患者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是否存在外界精神压迫?”

另一个声音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