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我的手。
看见了真相。
我没有看黎琰臣,径直走下台,穿过震惊的人群,走出了大剧院。
身后,是山崩海啸般的议论声。
萧念在门口等我。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结束了。”他说。
我点点头,“嗯,结束了。”
第11章
那晚之后,黎琰臣彻底身败名裂。
欺骗公众,愚弄爱情。
他从神坛跌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月光基金会成了一个笑话,被迫中止。
他的世界巡演,也全部取消。
据说,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砸了那架他视若生命的斯坦威钢琴,然后大病一场。
黎家的股票,一落千丈。
婆婆几次三番打电话给我,从咒骂到哀求,让我出去澄清。
说一切都是误会。
我一次都没接。
我和黎琰臣的离婚,办得异常顺利。
他几乎是净身出户,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给了我。
包括那栋他曾用来囚禁我的别墅。
张律师来找我签文件时,态度谦卑得像换了个人。
“黎太太……不,林小姐。黎先生说,这一切,都是他欠你的。”
我签了字,什么都没说。
我不需要他的补偿。
我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又过了很多年。
我的手,在萧念的精心治疗下,恢复得很好。
虽然再也无法达到巅峰时期的速度和力度,但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已经没有问题。
我没有再回到台前。
而是和萧念一起,开了一家小小的音乐工作室,教一些有天赋的孩子弹琴。
黎琰臣的消息,我偶尔会从新闻上看到。
他没有再碰钢琴,而是转行做了幕后,制作一些无人问津的古典音乐唱片。
他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背也有些驼了,再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
一次,我的学生参加一个小型音乐比赛。
我在后台,意外地遇见了他。
他也是来给一个他资助的孩子加油的。
四目相对,他愣住了。
我们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去忙我的事情了。
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回不去了。
工作室五周年庆那天,我们办了一场小型的师生音乐会。
来的都是学生和家长,气氛很温馨。
我作为压轴,上台弹了一首曲子。
是我新写的,叫《重生》。
弹完后,我站起来谢幕,看到台下,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黎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