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她扯了扯嘴角,抠着门框的指关节用力得泛白。

“房玄策,你守着谢妙芳的时候,可曾有一刻想过我的腿动不了?”

“她被丫鬟,被府医围着伺候,可我呢,我连换药都是自己动的手!我怎么撑着腿伤去别院威胁她!”

房玄策的怒火仿佛要烧穿门板。

“你做不了,不代表不会遣人去做!”

“你根本不懂那如意镯对妙芳有多重要,那是她娘亲留给她唯一的物件!”

“谢婧云,我现在便要你好好感受感受,妙芳的痛!”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五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从偏房走出来,龌龊的眼神缠在谢婧云身上。

“面色冷了些,模样和身姿倒是一顶一的。”

“景渊王说了,只要不弄死就行。”

谢婧云瞳孔骤缩,本能往去摸腰间的佩剑,却只摸到一片空荡,绝望这才后知后觉涌来,她早已为房玄策弃了剑。

她撑着木杖往后退,却“砰”的一声撞上廊柱,整个人摔在地上。

若是平日,哪怕10个这样的壮汉,她也能轻松制服。

可如今她腿伤未愈,连起身都难。

挣扎两番,她只能像个破布娃娃般,被甩在父母的骨灰盒前。

“不!”她瞳眸一震,目眦欲裂地挣扎着朝大门嘶喊。

“房玄策,你可知我爹娘是为护你父亲被活活烧成灰!你这般待我,对得起我谢家吗!”

“刺啦”

话音刚落,她领口的布料被一把撕开!

第6章

谢婧云嘶喊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咬住壮汉的手腕。

为首的壮汉耐心彻底烧没了,蒲扇般的巴掌狠狠甩过来。

“臭婊子,老实点!”

巨力袭来,疼得她眼前发黑,殷红的血从口鼻不断溢出,砸落在胸口的平安符上。

那是房玄策为她求的。

两年前,她旧伤复发连着咳疾昏迷了三天三夜。

素来不信神佛的房玄策亲自去了青山寺,一步一叩首,从山脚磕到山顶,磕了9999个头。

暴雨滂沱,随从撑着伞劝他起身,他置若罔闻,只是颤着声求道:

“漪儿救过我一命,我不能没有她。”

“若上天真要带走一条命,就带走我的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漪儿一生平安喜乐。”

那时他眼底的情意那样真,真到她信了,他真的会爱她一辈子。

可如今,从未离身的平安符,却在此时断了线,被壮汉碾在脚底,碎成污纸。

“好多血……老大,下手是不是重了点?”一个跟班略显慌乱。

为首的壮汉看着淌着血,渐渐无力动弹的谢婧云,笑得愈发残忍。

“怕什么?如今谢妙芳才是景渊王心尖上的人,这女人在他心里连根草都不如。”

“他娘的,装死呢?”有人拽她头发,将靴跟狠狠踩在她腿伤上。

“咔”的一声脆响,谢婧云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叫嚣,可连哼都没了力气。

四肢百骸的剧痛如滔天浪涌,好似要将她活生生撕开。

她想推开身上压着的壮汉,却只徒劳地摸到一片凉风。

十指在青砖划过几道歪歪扭扭的血痕,最后瘫软在地,再也没能抬起来。

……

直到天色发白,五个壮汉才终于提起裤子。

临走前,为首的壮汉还啐了她一口。

“呸!白瞎了这天仙脸蛋,看着曲线曼妙,用起来这么没劲!”

“像条死鱼一样瞪着房梁一整夜,一声不吭,难怪景渊王不待见她!”

壮汉们的哄笑声渐远,漏进来的风在空屋里打着旋,呜呜咽咽像哭。

谢婧云趴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又胡乱拼上。

眼泪早流干,眼眶涩得发疼,可一抬眼看见供桌上爹娘的骨灰盒,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