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求仁得仁,却又一无所有。

7

新的生活,是炼狱般的兵荒马乱。晚晚开始频繁地问:“爸爸为什么还不回家?”我只能告诉她,爸爸出差了。但孩子是敏感的。她开始在夜里哭泣,变得沉默寡言。

我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白天是无坚不摧的花店老板,晚上是抱着女儿痛哭的单亲妈妈。

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国际花艺大赛,可就在比赛前夕,我精心培育准备参赛的稀有品种“黑天鹅”,一夜之间全部枯死。同时,我的设计稿被泄露,一个新晋的对手工作室,发布了和我核心理念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

我焦头烂额,报警,查监控,却毫无头绪。

这期间,大赛的评委之一,苏哲,对我表示了极大的“关心”。他温文尔雅,几次三番约我喝咖啡,暗示只要我“懂事”,他可以帮我解决眼前的麻烦。

我恶心得想吐,直接拒绝了他。

一个月后,沈炼给我打了电话。“我想见见晚晚。”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可以。周六下午,市中心的儿童公园。”我答应得没有一丝波澜。

周六,我带着晚晚提前到了公园。远远地,我看到了沈炼。他变了。不再是程序员的格子衫,也不是那身病弱的伪装,而是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装,剪了利落的短发。整个人像一把重新磨砺过的战刀,锋芒毕露。他变回了照片里那个军人的样子。

晚晚看到他,眼睛一亮,迈开小腿跑了过去。“爸爸!”

沈炼蹲下身,稳稳地接住女儿,将她高高举过头顶。

我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就在这时,苏哲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