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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却从没想过，妈妈是抱着那样一份沉重的恐惧和笨拙的爱，才狠下心转身。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病房的门，她想冲进去，想抱住那个枯瘦的身影，想喊一声“妈妈”，想告诉她自己都知道了，自己不怪她了。

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板，她又猛地顿住。

她用那些刻薄的话语推开她，无非就是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时时记挂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妈妈，活得不轻松、不自在。

妈妈想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原谅，而是她能毫无挂碍、自由的活啊。

许知妍闭了闭眼，滚烫的泪再次滑落。她缓缓收回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不能进去。

至少现在不能。

她靠着墙，任由泪水汹涌。

第23章 23

走廊里静得只有许知妍压抑的呼吸声，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没等拭去，楼梯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景路脸色一变，刚想迎上去，就被一股蛮力撞开。

顾景行喘着气冲过来，眼神里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直直地锁定在许知妍身上。

“知妍......”他声音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往前挪了两步，脚步有些虚浮，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不敢。

许知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眼神里的疏离像隔着一层薄冰。

顾景行的动作顿住，眼底的光亮暗了暗，却没放弃，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低了姿态，声音里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知妍，你听我解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