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一怔:“你在说什么?”
“只因为我在除夕夜宴没有帮你做假证,你便这般恶毒的想要害死她?!”
才接好的手臂,在晏若川失去理智的拉扯下,险些再次脱臼。
沈熹微一头雾水地挣扎,“晏若川,你有病吗?”
“除夕夜宴后,我再未见沈婉清一次,你凭什么冤枉我?!”
“冤枉?全南楚人尽皆知,前皇后可通灵,而你是她唯一的女儿,能有手段,以巫蛊之术害人的,除了你还有谁?!”
沈熹微还要解释,晏若川已不管不顾地将她连拖带拽,推进了沈婉清房里。
床榻上,沈婉清脸色眼窝凹陷,脖颈上一道道黑紫淤痕,倒像是被人用绳索狠狠勒伤的。
她才进门,守在沈婉清身旁地神婆,猛然往她身上砸了一碗豆子后,直指她就是加害沈婉清的元凶。
晏若川目眦欲裂,“沈熹微,证据确凿,我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沈熹微还未辩解,床榻上的沈婉清突然指着她惊恐尖叫
“鬼!她是恶鬼!晏哥哥救我啊!”
神婆尖叫着将沈熹微按住。
“公子,快让人取血啊!”
“若要驱赶寄居在二公主身上的邪祟,必要以设局之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方能彻底消灭这邪祟!”
神婆力气奇大,沈熹微重伤未愈,根本挣脱不开。
“晏若川,我若死了,母后的旧族定然会兴兵北燕!”
“届时,两国生灵涂炭,死伤何止百万,这天大的罪孽,你担得起吗?!”
晏若川握着匕首的指尖微颤,“殿下安心,我亲自动手,定会将伤害减到最小。”
话音未落,刀尖已划破她心口肌肤。
沈熹微疼得脸色煞白,她早已死过一次,可晏若川如前世般,再次割开她的要害,她还是疼得浑身都在哆嗦。
神婆却阴恻恻地呢喃:“不够,必须是心尖儿上,最鲜红的血才有效果。”
晏若川狠狠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刀尖终于剜进她心口最深处
心口猛地一颤,撕心裂肺地痛,终于连她最后一点力气也抽走。
“晏若川...你会遭报应的。”
彻底昏厥前,她听到他说:“只要清儿安好,报应算什么?”
10
痛不欲生中σσψ,沈熹微被滴落在手臂上,滚烫的眼泪唤醒了。
“都怪祖母无能,没能护住你。”
“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祖母也不要活了。”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守在她身边的老太太已哭肿了一双眼睛。
“祖母......”
才两个字,心口撕 裂的痛,便让她又咬紧了牙关。
皇太后心疼地忙唤太医来看诊。
“你这丫头,可吓死祖母了!”
“那该死的北燕质子,竟敢动我的心肝肉,祖母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沈熹微忙攥住祖母的手,“祖母不可!孙女听说,北燕太子病重,怕是过不了这个冬。”
“他若薨逝,北燕定会迎晏若川这唯一的皇子,回朝继位太子。”
倘若晏若川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在南楚,北燕定会挥师南下,兴兵南楚。
皇太后难以置信,倒也没再追究晏若川的罪责。
“明日 你出嫁,祖母送你出阁。”
“你呀,若是有良心,便时常给祖母来几封书信,祖母知道你过得好,便也死而无憾了。”
沈熹微眼眶酸涩地摇头:“不,祖母肯定比我长寿。”
话音未落,皇太后便气得敲她:“呸呸呸!童言无忌!可不能胡诌啊!”
沈熹微嘴唇颤抖着扑进她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祖母不知,她字字句句都是真话。
她与凌不疑的大婚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她呀,当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