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快地将饭做好,然后到楼上准备叫小叔吃饭。

我走到他房间门口,看到他背对着我在床上侧躺着,连外套都没有脱。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吧,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绕到床的那一边,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他额上布着一层细汗,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薄唇紧紧抿着。

我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触感滚烫,连忙起身去找退烧药,又去倒了杯热水,然后返回。

轻声叫着他,“小叔,小叔……”

他缓慢地张开双眼,嗓音透着虚弱的哑,“怎么了?”

“你发烧了。”我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得赶紧吃点药才行。”

他伸手想制止我,却在我按到他背部时停下了动作,眉头皱着,口中克制地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哼。

我顿了下,收回手,怔怔地问:“你怎么了?”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还在安慰我:“我没事……”

我伸手去解他的西服扣子,“让我看看你的背。”

他握住我的手,“真的没事。”

我声音大了几分,“让我看看!”

我的态度极为强硬,他知道拗不过我,有些无奈,“我知道肯定没办法瞒住你,本来想最少也要清理一下再让你看到,免得吓着你……”

“可是现在……”他缓缓叹口气,“让你看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会儿情绪不要太激动。”

我心里咯噔了下,隐约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然后点头,“好。”

西装外套被慢慢脱下,他后背白色的衬衫凝着一大片暗红的血迹。

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始除去他的衬衫,有凝结的血液粘连在皮肉和布料之间,我紧紧咬着唇,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揭开。

全程他都隐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将衬衣脱下,眼前看到的是,原本白皙光洁的后背此刻却布满纵横交错的棍痕,留下深紫色的淤血,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鲜红的血珠。

这样触目惊心的画面令我几近崩溃,我呜咽一声,紧紧捂住嘴,跳下床一路跑到放医药箱的矮柜旁。

拼命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将医药箱取出,深深吸气平复好心绪,然后才折返。

帮他伤口消毒的时候,手指一直止不住地颤抖。

我忍着不断涌上的哽咽,“一定很疼吧……”

他轻轻摇头,“不疼。”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导火索般,让我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忍受不住的爆发开来,从刚才就已经猜到,“是爷爷……是爷爷对不对……他今天约我见面……可是却没有出现……”

“别哭……”他有些费力地抬起手去擦我的眼泪,“都没事了,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

“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我气愤得不行,“你怎么能由着他这么打你……”

“因为这是我欠他们的。”他说,“就算我和他们再没有感情都好,毕竟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现在,已经都还给他们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哭着摇头,“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欠他们的……不应该是你一个人承担……”

“傻瓜……”他低叹,“你根本不欠他们什么,反而是他们欠你的……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我母亲的插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自私,你的父亲也不会离家出走……你的父母可能也不会过世得这么早……”

他的手掌抚着我的脸颊,嗓音低哑,“你所失去的,以后就由我来替他们还……”

我低下头,泣不成声,“小叔……”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似是自言自语般苦笑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愣了下,抽噎着抬头,不解地望向他。

他抿了下唇,嗓音沙哑,语气充满自责,“总是让你哭……”

“不是的……”我又难过又懊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