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时景是我在孤儿院失散的哥哥。

当年院长说他被远房亲戚接走,从此杳无音信。

我被收养后,无数次在梦里描摹他的样子,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重逢。

妈妈(养母)生前总跟我说,哥哥被好人家收养了,肯定过得很好,让我别惦记。

可她每次提起,都会摩挲着我领口的旧银锁 那是我们兄妹唯一的信物。

时景没理会喻父的殷勤,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死亡证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微微颤抖。

叶悠悠察觉到危险,悄悄往喻归帆身后缩,裙摆蹭过沙发角都没察觉。

“顾雨澜是我妹妹,顾甜甜是我亲外甥女。”

时景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清晰地传遍客厅。

喻归帆的脸 “唰” 地白了,他猛地转头看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

“你…… 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还是时总?甜甜她怎么可能……”

时景抬眼看向他,眼底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我甚至能看到他瞳孔里翻腾的怒意。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喻归帆的脸瞬间褪尽血色,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喻父连忙上前打圆场,声音都在发抖:“时总说笑了,是犬子无知……”

“无知?” 时景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喻归帆,“我看是冷血。”

喻归帆喃喃自语:“不可能…… 甜甜明明只是轻微过敏,她明明……”

“明明该为你的猫让路,死在地铁里,对吗?”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

喻归帆猛地抬头,眼神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悠悠突然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归帆哥!她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哥哥会来,故意演这出戏害我!”

她说着就想冲过来撕打我,却被时景身后的保镖拦住,手臂被钳住的瞬间,她脸上的柔弱荡然无存。

时景冷冷瞥了她一眼,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照片,扔在茶几上。

“这是五天前,叶小姐在游乐园后门找替身的照片。”

照片里,叶悠悠正给一个穿粉色外套的小女孩塞钱,那孩子的发型、身形,甚至发尾那撮自然卷,都和甜甜一模一样。

最后一张是监控截图,正是那个女孩穿着甜甜衣服走进二楼房间的画面。

客厅里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所有人看向叶悠悠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惊愕。

我攥紧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不敢去看时景的眼睛 那里面一定盛满了对我的愧疚。

喻归帆拿起照片,手指抖得像筛糠,他看看照片,又看看我,喉结滚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被时景打断。

“你们喻家,真是让我开了眼。”

6

时景将甜甜那张盖着殡仪馆红章的死亡证明递回我手里,指腹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雨澜,有哥在,没人再能欺负你。”

我接过那张薄薄却重如千钧的纸,指尖泛白,轻轻 “嗯” 了一声。

视线落在叶悠悠身上,她正死死抓着喻归帆的胳膊,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得可怕:“叶悠悠,看着我女儿的份上,这场戏该收场了。”

叶悠悠猛地抬头,眼里血丝密布:“不是我!是你们合起伙来冤枉我!那个视频是假的!”

可她抖得像筛糠的肩膀,早已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客厅里的议论声渐起,看向她的眼神里只剩鄙夷。

喻归帆的脸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看向叶悠悠的目光,第一次没了往日的柔光,只剩下冰封般的寒意。

“悠悠?”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