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得意地看向躺在血泊之中的温渐语。
无声地比着口型:“谢妄爱的是我,你永远不争不过我。”
失血过多让温渐语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她虚弱地扯了扯唇角,并不在意。
是,在谢妄心里沈薇薇永远是高悬的月亮,是他要守护的白月光。
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爱的从来都不是谢妄啊。
看着谢妄抱着沈薇薇,担忧朝她赶来的身影。
温渐语心里更是一阵恶寒。
急促的警笛声响起,让温渐语强撑起来的精神慢慢松懈。
明白自己即将获救,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意识彻底涣散。
温渐语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里是她穿着战甲的心上人。
少年将军笑的意气风发,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阿语,现在边疆暴乱,你等我将敌军击退到边线,我就八抬大轿将你风风光光迎娶进门。”
“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就向国公府提亲。”
温渐语羞红了一张脸,帕子掩面,但还是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
和温渐语互诉情谊,风光无限的少年将军却战死沙场。
死的时候,他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攥住胸口精致小巧的平安符,带着眷恋和不甘。
消息传来的时候温渐语正绣着鸳鸯喜帕,长长的刺针扎入柔嫩的指腹,冒出血珠。
那些绝望的记忆席卷而来,让温渐语惊惶地叫着:“阿望!”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才发现病床边谢妄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7
看着温渐语惊恐地喘着气,连在梦里都叫喊着自己名字的样子。
谢妄心里不自觉软了一角。
他知道温渐语爱自己,不然这么多年不会对自己那么好,倾尽所有地为自己付出。
可他从未想过,温渐语对自己的爱,深到了这个程度。
奇异的是,他的心里非但没有烦躁,反而充斥着一股轻盈的喜悦。
这种喜悦让谢妄不自觉柔和了语调。
“我在。你做了什么梦?一直喊我的名字。”
温渐语一顿,她喊的是阿望,而不是阿妄。
但她肯定不能如实和谢妄说。
于是面上,温渐语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梦见你离开我了,所以就忍不住叫你的名字了。”
或许是温渐语的舔狗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谢妄根本没有怀疑。
反而更坚信温渐语对他情根深种了。
因为梦到自己离开他,竟如此撕心裂肺地喊自己的名字。
谢妄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低垂着眼眸,打开旁边的保温桶。
舀了一勺汤,抵在温渐语唇边。
“薇薇见你这几天一直昏睡不醒,所以专门炖了海参汤给你补补。”
温渐语扭过了头,离那勺子远了些。
谢妄不由紧拧起眉头。
“温渐语,我知道你不喜欢薇薇。可这毕竟是她的一番心意。”
刚才的温情再一次因为沈薇薇打破。
温渐语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这十年她早就习惯了。
她迎着谢妄有些不满的眼,平静地开口:“谢妄,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海鲜过敏。不喝这汤不是在故意针对她。”
温渐语的话里没有指责,只是陈述这个事实。
谢妄的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窒闷。
一时间,他对于即将要开口的话莫名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