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3)

下的小雨,但阮醉筠身上也淋得半湿了,脸上停留着细小的水珠,脸颊两侧的柔软黑发都被打湿沾在她白腻的皮肤上,薄开衫里的吊带裙被水浸透,贴在身上,显出胸前漂亮的弧度。

还有贺颂最爱的,沁着水珠的清瘦锁骨。

他眼睛发直,挪过去的每一步,都伴随着一帧脑子里快速闪过的龌龊幻想。

阮醉筠听见脚步声,睁了睁眼,她已经醉的认不出眼前的人,嘴角微扬,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小滕,你来了。”

贺颂心口一刺,像幼时手摸过没处理干净的木筷,被极细的木刺扎进肉里,十指连心,痛觉就从指尖传到了心脏。

他往前走,坐在阮醉筠旁边,把酒瓶扶了起来。

“小筠姐,我不是贺滕。”没有人应。

他顿一顿,声音泛着苦涩:“我要是贺滕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像贺滕那样,不费吹灰之力。明明一样的脸,就算我努力接近你,你也还是偏爱他。

“你……就那么喜欢贺滕吗?”贺颂面色重新平静下来,侧脸问阮醉筠——他明知道她神志不清,没有思考能力,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不然连姐弟都做不成,该有多不体面啊。

阮醉筠闭着眼,浑然听不见似的——她睡着了,胸前微微起伏着,只除了眼睫被雨滴打湿了轻轻的颤。

贺颂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了很久,直到雨将将停了,他倾身凑过去——

“……你就当我是贺滕吧。”他这话低的快要听不见,音落,贺颂抬手把眼镜摘下来,慢慢低头亲在阮醉筠的唇上。

贺颂心里鼓胀,心跳如擂鼓一样,伴随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无措。轻轻一碰,立刻逃开。这个偷吻是他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在这一刻豁出了一切的唯一的渴盼。

他终于舔到他做梦都想碰一碰的人,他把吻印在心上人的脸上,锁骨处,胸前。

像无数次在梦里亵渎对方那样,他再次可耻的硬了。

性欲夹杂着巨大的占有欲席卷了贺颂的全身,他眼里暗色浓重,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

贺颂这天晚上又梦到那天。

他第一次见到阮醉筠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雨。

但是眼前画面一转,他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弟弟,躲在楼下的园子里野战偷情。

他就藏在小假山和茂密蔷薇丛的后面,像一个永远上不得台面的丑角,看着他们。

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恨,他听见自己浓重汹涌的爱。他最疼爱的弟弟夺走了他喜欢的人,他夹在中间,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更可怕的是,这个梦里的一切还是他亲眼所见。

大概两周前,贺颂去市里参加的那场省级化学竞赛结果出来了,他得了金奖。因为比赛含金量高,学校说可以尝试申请高考加分,但要准备比较繁复的材料证明。

所以贺颂那天回家很晚,漆黑浓重的夜里,他经过园子,看到小木门没锁,只是虚掩着——想到小筠姐喜欢去园子里闲坐,他推开了门。

他不该推开的。

他隐在夜色里,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的脚钉在原地,让他动弹不得——那声音又是那么的陌生,粗重的男人喘息,细弱蚊蝇但又无比撩人的女人呻吟,和时轻时重的抽插水液声交织在一起,叫声压抑,媾和放肆。

那是贺滕和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他们在做爱。

贺颂从未想过,他们会这么快就在一起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么难堪的形式撞破他们隐而不宣的情事。

他无法形容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灵魂被剥离躯壳般的剧痛。他把手心快要掐出血来,咬着牙看他们。

人说同卵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经疯了,看阮醉筠跨坐在贺滕身上被顶肏,而那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被性交熏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