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 / 3)

打脏球被他带头碾压的那帮人。

他们显然也发现贺滕了,一个个地回过头来,虎视眈眈地望向他。

……

贺滕拎着书包一瘸一拐地到家时,碰上了买菜回来的周莲。

给她吓了一跳:“……小滕?!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

嘴角流着血丝,胳膊几块青紫,膝盖也在流血。贺滕抿着嘴回:“没事的周阿姨,没看清路,瞌着了。要不了两天就好了。”

“……两天能好才怪。”周莲一边剥蒜,一边跟女儿复述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切,最后总结了一句:“估计是被欺负了吧,回头有机会了跟小高医生提一下,孩子正高考呢,可不能耽误了……”

阮醉筠放了手里的平板就站起来:“……妈,我去贺家看看。”

贺滕一个人在家,门都没锁,虚掩着。阮醉筠推门进去时,他正坐客厅沙发上龇牙咧嘴地拿酒精清理伤口。

扭头看见她了,表情一瞬间收住,看着老委屈了。

“小筠姐……”

阮醉筠叹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

“打架了吗。”她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了。

贺滕沉默。

“因为什么,方便跟姐姐说说吗?”阮醉筠表情恢复成寻常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药膏。

贺滕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可怜样子。

阮醉筠无奈,但也没有追问下去,牵过他的手,很轻柔地往他胳膊上抹药。虽然是皮肉伤,但伤的并不轻,贺滕倒抽了一口凉气,咬了咬牙。

抹完药,阮醉筠把瓶子拧好放回桌上。

“这两天尽量别碰水,有需要帮忙的去我家找我。”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已经站起来——

却在下一秒被拉住手腕儿。

“别走,小筠姐,别走。”

似乎有些说不出的脆弱,阮醉筠不知道贺滕是怎么了,这孩子以前很大大咧咧的,连失落这种情绪都很少有。

她于是转过头来。

“是别人先招惹我的,他们十几个人打我一个,我本来没想打架,我也可以怂一点儿躲开的——但是他们用球砸了我的手环……你送我的那个手环。”

“……”阮醉筠心里“咯噔”一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贺滕跟他哥一样,是不爱招惹麻烦的人,他打架,仅仅因为对方砸到了他的手环。那是他很珍视很珍视的东西,连他哥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他低着头,手却执拗地拉着阮醉筠,对方不说话,他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

我喜欢你,小筠姐,我喜欢你。

他想说的其实是这句,话到嘴边,变成了“别走”,解释的话也颠叁倒四逻辑混乱。

阮醉筠看着贺滕快要把头埋进地里去,想把手抽出来吧,对方力气又很大——最终只得放弃。

“好好,我不走。”她坐下去,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太擅长应付年轻男孩儿的这种隐晦的话,自己心里那些感情也说不清道不明。

“我……没有怪你打架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注意安全。你收拾收拾早点儿睡吧,我今晚睡你家,照顾你。”

贺滕猛地抬头,盯着阮醉筠。

她被他看得真是无所适从,末了,对方怯怯地来了一句:“小筠姐,你只能睡我那屋了。”

贺颂走的时候把房间锁上了,贺家所谓的客房早就成了杂物间,阮醉筠要么睡沙发,要么在贺滕房间打地铺。

她不知道情况,还答应的那么痛快。

现在是骑虎难下。

最后还是拗不过贺滕纠缠,在他屋里打了地铺。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阮醉筠往家里去了个电话,说贺家只剩贺滕一个人,他又伤的严重,她留贺家照顾他一下。周莲当然信得过贺家这两兄弟,满口答应下来。

“好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