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仍旧在耳边絮叨。

“医生说太太的肺炎很严重,必须要按时吃药。”

“什么肺炎?”

张妈被陆寒枫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开口。

“前天我按照您说的,将太太从地下室放出来,太太浑身湿透,还发了高烧,医生说是肺部感染。”

张妈看着陆寒枫越来越黑的脸色,硬生生将最后一句“如果再晚点,可能有生命危险”吞了回去。

陆寒枫掏出手机给夏桑打电话。

回应他的却始终是同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

他心中烦躁,将手机重重砸在地板上。

电话铃声在这时突然炸开。

“小枫。”

那头是陆母哽咽的声音。

“你来一趟殡仪馆。”

8

“时间到了。”

陆寒枫向保镖挥了挥手。

随即,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带了过来。

“陆寒枫,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赵蔓蔓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样,嘴里的咒骂声不断,和之前光鲜跋扈的大小姐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整整一年了,自从陆寒枫查出她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每天中午十二点都要让她在我的遗像前跪足十个小时。

赵蔓蔓的双膝早已红肿溃烂,无法伸展。

“王八蛋,你忘了我小时候救过你的命了?你就应该和那个贱人一起去死。”

“你以为自己伤害了夏桑,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

陆寒枫起身,强大的压迫感让赵蔓蔓瞬间噤声。

“要不是她的肺在你身体里,你早就死上一百遍了。”

“哈哈哈。”

赵蔓蔓大笑。

“陆寒枫,该死一百遍的人是你吧。”

“你心知肚明,你才是那个伤夏桑最深的人。”

陆寒枫身体紧绷,紧握的指节泛白。

在门口站着的李秘书头皮发麻,最后仍旧鼓着勇气进去。

“老板,还是没有消息。”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头几乎要埋进地里。

半晌,疲惫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接着找。”

“是。”

除了这个字外,李秘书不敢再多说半句。

一年前,老板明明亲眼看到了妻子的尸体却仍旧不信她已经去世。

不断增派人手满世界寻找。

出门前,李秘书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让商界胆寒的男人此刻竟充斥着无助。

陆寒枫抬头,目光幽深而坚定,跨过山川大海和云霭雾气看向我。

“夏桑,我知道你还活着。”

9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我浑身湿透。

摸索着开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整整一年了,过去的那些人却始终像梦魇一样缠着我。

一年前,陆母送我离开。

为了让陆寒枫彻底死心,帮我伪造了一场车祸,用假死脱身。

这一年,我拿着陆家给的“补偿金”在法国生活,尝试学习新的语言、交新的朋友,还继续了我八年前因为意外怀孕而被迫放弃的研究生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