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辰怎能如此!
蓦地,江晚宁想到他说的那句,“与你相配的人”。
她胸口窒闷,脑子一阵阵发昏。
原来,在墨司辰心里,军妓就该配马奴。
她这朵京都牡丹,早已零落成泥,再不是高高在上的明月了。
眼前的婚书白得刺目,像是在讥笑她的痴心妄想。
她不愿为奴,可……更不能落入苦窑。
第4章
江晚宁闭上眼,颤抖着去抓那婚书。
纸张却纹丝不动。
她抬眼,彘奴漆黑清亮的眸子不解地盯着她。
“你要签?”
她觉得可笑。
分明是墨司辰逼她至此,却还如此惺惺作态。
下一刻,却听到他说:“我可以带你走。”
他垂眸看她,面无表情,目光却很认真。
“你不必嫁人,也不必去那苦窑。”
“我带你离开。”
江晚宁不自觉地问:“为何帮我?”
彘奴定定看着她。
“你也帮过我。”
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他养的马拉了肚子,他被罚了鞭刑。
奴隶命贱,无药无医。
她不忍心,便拿了墨司辰的金疮药给他疗伤。
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江晚宁攥紧手心。
这是一个机会。
她必须先逃离墨司辰的控制,再徐徐图谋翻案的事。
江晚宁咬咬牙,夺过婚书,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血印。
彘奴急道:“别!你……”
“会写字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写上你的名字?”
他一愣:“我的名字?”
江晚宁自顾自地交代:“七日后,大军拔营回京,我们趁机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儿?”
墨司辰阴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江晚宁吓得手一抖,婚书脱手掉落。
4
婚书掉落的瞬间,彘奴忽然跪下,将那张纸压到膝下,朝墨司辰磕头行礼。
江晚宁回头,见墨司辰一脸冷肃,身后的士兵们的表情意味深长。
她故作镇定地说:“那个士兵意图对我不轨,彘奴救了我。我怕他受罚,所以让他先离开。”
她衣衫不整,脸颊胀红,唇边还挂着鲜血。
若是从前,仅凭那士兵对她的冒犯,墨司辰已将他打得三月下不了床。
可现在,他只是冷冷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议论:“这是被坤努得手了?好家伙,将军的人也敢碰,他活腻了!”
“你知道个屁,将军马上要娶公主了,这小牡丹就是个被抛弃的破鞋,谁都能上!让这小子赶着了!”
“这马奴莫不是也想来尝尝小牡丹的滋味?看小牡丹护得这么紧,该不会早就看对眼了吧?”
墨司辰怒意翻涌,长枪一挑指向彘奴,咬牙对江晚宁说道:“让开。”
“司辰……”
江晚宁想去抓他的手。
他闪身躲开,目露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