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晏王开始重视对麒麟府的把控,可这时他也渐渐发现齐珝的心早已偏离了他,再加上失去许家这一层关系的分崩离析,麒麟府几乎已经不再打算向晏王靠拢。
这一点让昊王欣喜过望,原以为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可病榻上的齐珝却闭门不出,不给予任何回应,任谁打探也不知他究竟作何打算,麒麟府的动向依旧引人注目。
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的老皇帝卧榻含笑,在皇帝眼里便是他们明明夺得先机却拱手相让,彻底把麒麟府给推了出去。如此一来,谁也别想从麒麟府手里讨得好处。
赵熠故作不经意地笑:“麒麟府究竟有什么值得人们那么稀罕的呢?”
老皇帝忽地敛起浅笑:“那是常人所不可触及的。”
“我看齐珝最近可真是时运不济,这若让暠王叔还有麒麟府那个庶子齐麟捡了便宜可如何是好?”赵熠摇头晃脑。
老皇帝彻底静默下来,眸中闪过几缕沉着和决断:“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赵熠应声,眸底飞掠暗芒。
是夜。
齐麟将花圃铲平,盯着空无一物的泥土,甩手将铲子扔了出去。小鹿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看着一切。
月朗星稀,银光挥散大地,潜伏在黑暗中的人伺机而动,就在今夜。
☆、突如其来之乱
齐珝彻夜翻覆,竟有些难以入眠。今夜月色正好,他推窗望去,始终没有回神。蒲萤早在他醒来时便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悄然来到他的身边,陪他望月。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渺小而迷茫,不知齐珝在想什么,也不知自己能够帮助他什么。每当她以为自己能够与肩比邻,却在看见他的侧脸时有所感伤终究他的眼里没有自己。
“听说外公身体抱恙,不堪重务,如今已辞去阁老一职,归家颐养。”齐珝幽幽道。
“是的。”蒲萤连忙回答:“真是病来如山倒,听闻他老人家病情极重,终日躺榻……”
齐珝似有若无地低哼:“结果还是便宜了许贺林。”他后面说的什么太过含糊,蒲萤没听清,只知这一句有不屑有冷讽。外面的时局万变,齐珝纵使在家养伤,自然也得万事关心。
想当初母亲之事便有许忠廷一手操控,晏王借势歪曲真相,到后来竟曝出那等龌龊的丑闻,齐珝心中怒气难忍。一直以来许忠廷压制胁迫于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对他而言却也不算坏事。他对晏王的作派心灰意冷,若让他再与晏王共事,于情于理他都不愿。
如今没有许忠廷这道桥梁,也许他也应该适时抽离,另行打算。可齐珝心中始终迷茫,没有许忠廷,麒麟府与许家的关系几乎等同断裂,凭他与许贺林小时候的关系,要想修复绝非易事,更不论许贺林本身意愿如何。
如果许歆琳没死,或许他们要拉近关系会更容易一些……
思及此,齐珝神色黯然。曾经他以为就算两人感情淡薄如水,但为了这桩婚姻维系彼此的感情,至少能够相敬如宾,比肩同行。可谁会想到许歆琳年纪轻轻就这样早逝而去?
齐珝想到死于非命的歆琳、疯疯癫癫的母亲、不到去向的雪梅、死刑将至的庭生、逐渐衰败的许家……还有当年的小鹿。深夜的黑让人心神沉沦,发生了太多事,失去了太多人,回首种种,皆是疲累。
蒲萤咬着下唇:“少爷,您若有什么心事,可以对奴婢说的。”
齐珝眸色深重:“你不会懂的。”
蒲萤眼里闪过伤心,暗暗垂眸:“夜深了,少爷您伤势未愈,不如早些休息吧。”
齐珝刚要收回视线,倏而注意到不远处的火光。即使到了深夜,麒麟府大片宅邸园院总是挂着灯笼点着火,照得通明。可那样的火光显得格外诡异。齐珝心底升起不详之感:“那边是中庭!中庭怎么了!”
“中庭?”蒲萤困惑地看去,立刻发现了异样的火光:“中庭……起火了?!”
齐珝脸色一变,不顾伤势,连忙推门而出:“来人、来人!快去中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