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小鹿连忙捂嘴,一句话都不敢插,大气也不敢哼。

“怎么?在爱徒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君隐冷笑:“是心虚?被我说中了?”

温如玉不理会他的讽刺:“麒麟府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君隐也不急恼,慢条斯理道:“你既早已得知我就在齐麟身边,现在才来说这种话未免虚伪?”

“我本意从不打算搅入你们这趟浑水,只不过有些事终究得讨个说法。”君隐倏而杀意骤增:“君玫儿是怎么死的,总该给我一个交代罢。”

温如玉蹙眉:“玫夫人既已嫁给府主,便不再是你金蛟台的人。”

“你以为凭这套说辞就能打发我?”君隐怒极反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她,是我仅剩的亲人。”

温如玉缄默,小鹿听到此时已经惊呆,玫夫人出身金蛟台,眼前的面具男是亲人,那他跟齐麟?!

“既然当年齐晋订下姻亲,何必招惹玫儿?有本事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就不该让她惨死横尸!”君隐含恨咬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当年府主另娶许氏是无奈之举,玫夫人已经予以谅解。”温如玉知他多年耿怀在心,当年若非玫夫人执意留下,恐怕早被他掳回去,又岂能留在麒麟府诞下麟儿。“自她过门之后,府主许以万千恩宠,从未亏待过她,甚至一度想将府主之位交给齐麟。”

小鹿惊愕地抬头。

君隐嗤之以鼻:“那又如何?许诺得再多,人死全部化为乌有。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有什么能力保全妻儿?”

温如玉双肩微颤,神情变得古怪微妙:“不论你再怎么臆测,人死都无法复活。玫夫人的死我可以给你一个交代,但不应该牵扯到麒麟府。”

“臆测?”君隐念着这两个字:“事到如今你竟还矢口否认?你敢说齐晋真的是病死的?你该比谁都清楚,齐晋是被谁弄死的!”

“上一代府主不是病死的吗?”小鹿脱口而出。

他们的对话很不寻常,难道说上一代的府主根本不是病死,而是被杀?!小鹿难以置信地看向温如玉:“师父!”

温如玉神情越渐凝重:“君隐,说话不要太放肆了。”

“真正放肆的是谁?凭你一个小小的轻鸿士还不足以对我指手划脚。”君隐浑身散发阴邪之气,森冷的弑意令人望而生畏:“告诉你,我要的可不单单是那个贱人的命,我还要整个麒麟府为她陪葬!”

就在这时温如玉折扇一扫,钢精炼制的铁骨迅猛如电袭向君隐。君隐早有防备挡下偷袭,他大笑:“既然你不敢说,那便由我来告诉这些自诩忠贞的轻鸿士。”

“数百年前人人讳忌的中土漳州麒麟府早在入京封候的那一刻起名存实亡,历代皇帝把麒麟府圈在自己手心,将齐氏一脉代代传人捏成傀儡,真正控制轻鸿营的是皇帝!”

就在君隐说出这番话之后,温如玉的动作慢了。“除了历代轻鸿第一士,你们所有人都被耍了。”君隐闪到后方,掐住小鹿的双颊抬起来与他对视,眯起寒眸:“所谓愚忠,正是指你们这些人。”

君隐的面容就在眼前,小鹿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呆滞的她只能注视着君隐唇边讽刺的笑意,以及掩盖在冷酷之下一闪即逝的痛恨。再回首,温如玉以铁扇一横强行分开二人,君隐被铁刺反伤划破袖口,他退开数分,站在数米开外。

温如玉缓缓踱步来到小鹿身边,站在她的面前,对立面的君隐懒洋洋道:“瞧瞧这丫头痴傻的表情。”他可还不打算闭嘴:“恐怕齐晋在坐上那个位置以后得知这样一个事实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够了。”温如玉不想听他继续大放厥词:“归根到底君玫儿当年弃你而去,你不过是想泄愤罢了。”

“想必不是玫夫人请你回来的吧?她对你心中有愧,根本不敢与你联系。当年你在府主与玫夫人面前撂下狠话再不踏足麒麟府一步,今时今日自打嘴脸可有意思?”

君隐倏而大怒:“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