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与死去的那名丫鬟有交集?”齐珝突然一问,小鹿迟疑了:“……没有交集。”

“咱们珝院的人跟玫玫院的人一向没有任何交集,就为了看一个死人,你就忘了自己的份内工作了吗?”齐珝下巴微抬。

小鹿微怔,换作平时齐珝根本不会过问她去哪、做了什么,更不会在意自己三不五时翘班的问题。此时此刻他突然抓住这下点提出这种反而令人在意,小鹿不得不暗暗提起警惕:“奴婢也是道听途说,大家都说要去瞧瞧,所以才抵不过好奇心跟着去……”

“那昨晚呢?”齐珝打断她的话,“昨晚你去哪了?”

小鹿微不可察地轻颤,齐珝知道她昨晚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昨晚她离开的时候整个珝院的人早已经陷入沉睡之中,难道齐珝当时还没睡去?那他又为什么深夜不睡,以及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

在无法确定齐珝动机和意图的情况下,小鹿不敢贸然接话。迟疑之下,齐珝率先不耐起来:“我等了你一晚上,大半夜你去哪了?而且还一夜未归!”

小鹿愣了愣:“……等我?”

齐珝意识到说漏嘴,猛地闭上嘴巴。

小鹿默默盯着他。齐珝原先挺坦荡,后来被小鹿越盯越脸红,最终败下阵,恶声恶气道:“我睡不着找你聊天不行吗!”

“……”狼虎之心迢然若揭,以后她哪敢踏实睡觉?小鹿默默移开眼:“奴婢住所简陋凌乱,岂能让少爷纡尊降贵待上一整晚呢?况且男女有别,尽管你是主子,但深更半夜还需避嫌。”

齐珝被她的话一噎,心头一阵无名火起:“那好,你还没回答本少爷的话呢!”

小鹿心底一阵烦乱,突然闪过一种特别反叛的念头,脱口而出:“如果奴婢说是夜会情郎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翠翠这里说一下,齐麟虽说要放她走,但事实上他知道翠翠是走不了的。

又或者说他知道翠翠一定得死,这么做不过是心安理得地推她去死。

☆、那里是我的家

此话一经脱口,小鹿立刻就后悔了。她不该这么冲动的,这么刺激齐珝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更何况她明知齐珝的心思……

小鹿惶惶抬首,齐珝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表情瞪视她,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双眼中喷射出来。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齐珝从未想过自己会从小鹿口中听见‘情郎’二字,整个胸腔仿佛被炸开一般,妒火几乎烧尽了全部理智,恨不得立刻将那个人撕了稀巴烂,甚至五马分尸!

一直以来,他的认知当中小鹿就是属于他的。无论整个人、身、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怎么能够容忍小鹿不属于自己?!

“你敢再说一次?”齐珝表情狰狞,重重地按住小鹿的肩,“是谁?你说啊!”

小鹿咬牙忍痛,他的力道之大几乎就要把肩骨捏碎。若非绝不得对主子动手,小鹿立刻就要劈开他抓住自己的手逃之夭夭。她连忙高呼:“我说笑的、开玩笑的!”

齐珝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小鹿已经被他逼在墙角。他面色阴沉,松开手说:“以后不准乱开玩笑。”

小鹿连喘几声,呆怔地望向他。齐珝的脸色看起来阴沉得很恐怖,似乎自认识以来,齐珝从未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简直就好像……要把她煎皮拆骨生吞入腹。

纵使她力气再大,即使她明知自己有能力从齐珝手中脱身,可面对比她高大的齐珝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她竟有种喘不过气的畏惧。不仅是主与仆之间的压制,更是男人与女人间的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