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求谙很快敛去那点讶异,朝她微微笑着, 抓着手中案牍往旁边摆放的一座藻席上扣了扣。
谢只南走到藻席旁,提着裙摆便跪坐下来。
“哥哥因为什么受的伤?”
王求谙唇角微漾, 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邈也知?道关心哥哥了?”
谢只南:“张寿为何见到我就走了,是连我都不能说?”
王求谙放下手, “怎么会?。”
谢只南:“那你说,是怎么了?”
王求谙放下手中案牍,沉默许久。
这样的沉默让谢只南极为不满,她不好发?作,只跟着默声。
片刻后,王求谙忽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的一只手掌覆上谢只南的肩背, 眸中含笑, “阿邈真是长大?了。”
以往这个时候,稍有?些许不顺心, 谢只南都会?一手掀了这桌案, 再气势汹汹地问他到底是什么。可今日不一样了,她不再那般骄纵, 倒是收敛了性子,变得乖巧不少。
谢只南哼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很棘手吗?”
王求谙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后满足放下,“你不用担心。”
谢只南不依了,“为什么我不用担心,以前?你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为什么这次不行了?你到底伤到哪了?很严重吗?牵洙草,他们是不是没找到牵洙草给你,那我去找。”
谢只南当即起身要走,被王求谙一手拉住。
她蹙眉看着还在笑的王求谙,很是不解。拉住自己的手往下扯了扯,谢只南又跪坐回了藻席间。
“牵洙草已有?人带回给我了,”王求谙促狭道:“只是岛上近来有?邪魔作祟,事务繁杂,我实在心力交瘁,难得阿邈关心,哥哥现在觉得什么事都不难了。”
谢只南精准捕捉到“邪魔”二字,“邪魔?”
王求谙叹道:“是啊,他混在岛上扮作平常人,四处挑乱,我一时不察,叫他给钻了空子。你可要注意些,说不定他就混在五堰派之?中。”
谢只南:“那他会?做些什么?”
王求谙沉思片刻,道:“邪魔狡诈,许会?在背后偷袭,又或是设下迷阵,扰你心智,都是为了夺人性命。”
邪魔这样阴损做法,无非是为了快速增强自己的修为,好变得强大?。他专挑东濛岛上的修士下手,细想也知?究竟为何。
只是以前?从未听?闻有?何邪魔之?物,最多便是边陲不知?名小?妖冒着胆子来试试水,不过都被一剑给吓退了回去,哪里会?有?直接敢混在道气盈涨的修士之?间作乱?就连王求谙都难以对?付,看来真是遇到了硬茬。
“好了,这件事你就别再担心了。”王求谙端起案上茶盏,啜饮一口,“听?闻阿邈自愿参与五日后的奎山阴阵,那长舌的弟子可是叫你不快了?哥哥替你解决。”
“别。”谢只南连忙制止,“我自己可以。”
好不容易能证明自己实力,不落人口舌,要是再被王求谙给走了后门,自己真是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
王求谙放下茶盏,笑道:“不经吓。”
听?他这么说,谢只南才放下心来,知?道他只是逗一逗自己,不然怕是还没等?到进入奎山阴阵的时候,自己的名声就已经又臭又长了。
她才不要。
二人寒暄几句后,谢只南便准备离开。
她方?才明明听?到张寿说了一句“魔气侵体”,王求谙却对?此缄口不言,这般隐瞒她,谢只南想不到什么原因,除了一个,那就是怕她担心。
这很合理。但谢只南又总觉哪里不对?。
走到殿门前?时,她才想起崔琼玉根本没跟上来,到了殿外,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
*
崔琼玉盯着这再次紧闭的殿门许久,终是离开了这里。
这里虽好,自己的病也得到了良好的医治,可她就是觉得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