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仍穿着自?己为其?亲自?换上的那身月白色衣袍,此刻她的面容多了?几?分血色,不再苍白,比先?前那副病态更显绮丽。
她侧身看过来,见到来人后,微弯着眼:“伶姑。”
鱼伶目光柔和些许,她端着木盘走向?梳妆台前,取下盘中?瓷碗,递到谢只南面前。
“公主。”
谢只南望着碗中?白汤做底的圆子,起床气消了?大半。
这些圆子白腻腻地分散在汤中?,每个都小巧精致,往外冒着的腾腾热气中?又携着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惹得谢只南紧忙接过。
其?实昨夜她的确是想吃的,可那两人太闹腾了?些。她也就省去了?劳烦鱼伶的心思,带着一股气睡下。
可这又叫她不禁思索起昨夜入睡后的事情来。晏听霁仿佛又折返回来,低声在她耳间喃喃着什么,她太困,又或是习惯了?晏听霁这样的出现,也没仔细辨别,就沉沉睡下了?。
想起方才王求谙一连串的反常,她更加确信昨夜就是晏听霁。
王求谙也定然是意识到什么,才会连觉也不睡就跑来吵醒自?己。
......
谢只南捧着瓷碗,闷着气转回去。
鱼伶沉默地拿起木梳,替谢只南梳发。
想起来,也是很久没有替她弄过头?发了?。
“公主这几?年在外,可过得开心?”鱼伶忽然开口?问道。
谢只南用汤匙舀着圆子,慢慢品尝着,听她这么问,回想着这几?年在外的生活。虽说?日子短了?些,她没玩尽兴,可和晏听霁一起在外的日子,确实要比在洧王宫内的十几年都要自?由快乐些。而后,她从铜镜内望向身后站着给她梳头的鱼伶,点了?点头?。
“外面很好玩。”
鱼伶闻言,也笑着点头?。
谢只南吃完圆子后,就放下碗,安安静静盯着镜中人的动作。看着她给自?己梳了?一个当下时兴的发髻后,又卸下重新梳回那些古朴样式。
谢只南疑惑地开口问道:“伶姑,你这是做什么?”
鱼伶顿了?顿,“长?久未给公主梳头?,手法有些生了?。”
谢只南:“哦......没关系。”
鱼伶垂下眼,奇异地察觉到面前少女的脾性?温敛了?许多,不知是不是神魂稳固的原因,她瞧着要比之前不一样些了?。
梳好头?髻,鱼伶准备为其?换衣。
她唤了?一声,殿外婢女便端来一排叫人看得眼花的衣裳,形式颜色各异,都是王求谙在这几?年来命人为她织造的。有时候他心情好了?,就会跑到制衣局中?亲自?盯着里面的人做衣裳,一盯便是盯到整件衣裳都制作完毕,他才兴高采烈地捧着新衣回到虞宫。
衣裳愈累愈多,人却不见回来。可王求谙仍是不厌其?烦地命人制衣,上头?发话,下头?无敢不从。
谢只南从一排新衣中?随意选了?套清粉色的裙衫,鱼伶为其?换上时,也随口?提了?一嘴,谢只南才得知这些自?己从未见过的新衣都是王求谙给她置办的。
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沉默地被人伺候着穿衣。
到底还是从小养大自?己的哥哥。也许是这一趟外出成长?了?些,听到这样的事竟也生出几?分内疚。可若是先?前待在洧王宫内的谢只南,面对此情此景,心中?定然不会激起丝毫波澜。
她将这一切都认定为是自?己成长?了?。
整理好衣冠后,鱼伶便对她道:“公主可要现在出发?王上已先?一步到五堰派处理事务了?,其?余用品,鱼伶会命人送去公主寝殿,如有其?它需要,唤我便是。”
谢只南拿起桌上的纪宝袋,重新系回腰间,笑眯眯道:“现在就走罢。”
鱼伶垂首应是。
谢只南突然想起什么,又摸向?自?己腰间,除了?纪宝袋便是随身挂着的玉佩,可那她所?熟悉的,总是依赖的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