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什么都拥有了,唯有爱,从未得到。

所以上瘾、所以沉迷。

甘愿赴死。

出神时,盛景枭已经走进我们的卧室。

他脱下假肢,蜷缩在我的床上。

仿佛我在身边躺着,喃喃自语。

“阿羌,你真的死了吗?”

我打开窗,一阵风吹过。

吹倒了窗边早就枯萎的玫瑰。

原来,盛景枭已经很久没给我送过玫瑰了啊。

他下床,拄着拐杖,走到窗边,拾起干枯的玫瑰。

握在手里。

眼角盈出泪,“阿羌,玫瑰都枯了,你都没换……”

“是我不对。”

这时,弹幕已经完全被女读者侵占。

【他爹的现在知道后悔了,云羌宝宝又不是没给他他机会。】

【甚至到死,都在给他机会啊,他却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

第9章

【呜呜,阿羌都流鼻血了,你为什么没发现她生病了?】

【我看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凤凰男,吃阿羌的喝阿羌,结果反咬阿羌一口,还得是男频啊,要换做女频,看到这种男主,露头就秒好嘛!】

盛景枭看着眼前的弹幕,没有丝毫怒意。

他伸手拿起桌上已经落了灰的文件夹,那里面是我的癌症检查报告。

我从未想过瞒他,只是他的心野了,装不下我。

家都不回了,自然也看不到就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盛景枭几乎是颤抖着,看完所有报告。

他终于想起,自己挂掉的那些电话。

许多次失约。

曾经他和阿羌形影不离,后来他连她生病都缺席。

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忙着和楚甜颠鸾倒凤,忙着勾结楚锋,要给阿羌致命一击。

她什么都知道,却半句都不说。

偏他还纵容着楚甜,将他们孩子的骨灰冲进马桶。

盛景枭在我们的床上躺到深夜,近乎痴迷地瞬息着床单上我的味道。

直到阿木走进来,声音冷沉,“楚甜闹自杀。”

盛景枭脸色一黑,坐起身。

看向阿木,“你不怪我?”

阿木坦然,“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但羌姐说了,只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才能带着兄弟们过上好日子。”

说着,他忽然笑了,“无情无义是我说的,羌姐她没说。”

盛景枭也笑,却红了眼眶,“我永远都比不过她,我只能用阴招,而她从来都是阳谋。”

“她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对你们这些心腹下手。”

阿木淡淡道,“羌姐,看上了霍家的一块墓,霍鸣辰去收尸也是羌姐同意的。”

他又笑,“羌姐明知道我炸弹的威力,死无全尸,还收什么尸。”

说完,盯着盛景枭的眼睛,“她不愿办追悼会,霍家会给她办一个简单的葬礼,你别去扰她清净。”

盛景枭脸色难看,“为什么是霍鸣辰?”

阿木看向远处,轻声道,“大概是生前被你伤得太深,死后想找找清净吧,霍家那块墓,真的挺好的,山清水秀。”

“盛景枭,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去。”

“霍鸣辰如今的实力,不可小觑。”

“他如今能看在羌姐的面子上,不跟我们抢地盘,难保以后不会。”

盛景枭嗤笑一声,利落地带上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