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内亭中，我与安郡王在宾客的祝福声中完成三拜之礼。

“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时，顾清时紧握拳头。

第13章

哪怕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沈凌墨则浑身颤抖，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暗。

……

最终，两人被暗卫“请”出了郡王府。

风雪不知何时又起，冰冷的雪打在了脸上。

他们站在府门外的石阶上，茫然四顾。

悔意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时，他们想冲进去。

可他们清楚，那个曾被他们弃之不顾的姑娘，再也不会回头了。

而这时，空中突然浮现出一行行陌生的字迹。

那是曾出现在顾瑾月身边的“弹幕”。

他们知道因为故事中断，他们很快便会消失。

可它们却在消散前主动飘到两人面前，落下了字字如针的嘲讽。

【两个蠢货！】

【前世顾皎之所以死是因为端王嫌她拿不到机密故意不给解药让她毒发身亡。】

【这一切，与妹宝没有半分关系！】

【你们倒好，被猪油蒙心，让她孤苦一生，还瘦骨嶙峋地死在了冷院！】

字迹闪烁，带着浓浓的怒意。

【你们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别再去打扰妹宝，她该有真正的幸福！】

而这话落下，弹幕渐渐开始溃散。

顾清时与沈凌墨身形一晃，几乎栽倒在雪地里。

但很快，他们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府，没再想冲回郡王府，更没再提认回顾瑾月的事。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

他们的确不该再以“亲人”和“爱人”的名义。

去打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

……

可他们没打算放过顾皎。

回到将军府后，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依旧对顾皎百般呵护，甚至比从前更加“纵容”。

哪怕“姨母”进京因此不满，他们也温言安抚，将计就计地给配顾皎编造了一场独宠的梦。

而暗地里，他们早已联合暗卫收集顾皎与端王往来的密函，追查端王的藏身之处。

顾皎得意的以为她在两人心中无人能比，却不知道。

那些曾被她当作筹码的“恩情”，如今都成了她的催命符。

数月后，端王的藏身处暴露。

顾清时与沈凌墨亲自带兵，将端王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朝堂震动时，端王被判抄家斩首。

两人不要功劳赏赐，只麻木的向皇帝请旨把顾皎要过来交由他们处置。

天牢深处，顾皎褪去了往日的柔弱，面目狰狞地咒骂。

顾清时和沈凌墨看着她，眼底没了半分波澜。

在喃喃低头盖住眼底晦涩时，他们笑容病态又癫狂。

“你欠瑾月的，我们会让你用一辈子来还。”

他们没有让顾皎痛快地死去，而是将她贬为庶奴，发配至最苦的矿山做活。

他们要她日夜受冻挨饿，尝尽顾瑾月受过的苦楚。

此后余生，顾清时依旧是镇守边关的将军，沈凌墨仍是辅佐朝政的丞相。

只是这一辈子，他们都将远远看着郡王府，用一生的愧疚与孤独为前世忏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