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许多,鬓角染霜,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疲惫和小心翼翼。
他声音干涩,带着恳求,“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求你…”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出奇,“不必说了。”
至少,他试图寻找真相。
恨意早已被时间磨平,剩下的只有漠然。
“我不怪你。”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
妈妈穿着名牌,但眉宇间的刻薄和憔悴连粉底都盖不住。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急切:
“露西!跟我回家,妈妈什么都补偿给你。”
“你看,你外婆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能拦着我们母女团聚了!”
我看着她急切眼神,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了一声:
“真正拦着我不让我回家的,从来都不是外婆。”
“是你啊,妈妈。”
她的哭嚎引起了保镖的注意。
他们迅速上前将我们隔开,傅野适时出现,自然地握住我的手。
他甚至没给那三人一个眼神,便护着我穿过人群离开。
后来,我和傅野宣布了订婚喜讯。
妈妈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实验室和公寓外,哭着求见一面。
我从未应允。
结婚那天,收到消息:她在家中吞服过量安眠药去世了。
律师送来遗嘱,她将名下所有资产,利用我得到的一切,全部留给了我。
我看着文件,最终没有签字。
而是将它全部变现,成立了一个资助天赋出众却家境贫寒的女孩的助学金基金。
傅野握紧我的手,我们相视一笑。
陆明屿晚年孤独,大部分时间都在资助慈善,似乎想赎罪。
小宝健康长大,她总是骄傲地跟人说,那位了不起的科学家,是她梦里见过的姐姐。
尘埃落定。
阳光正好,我彻底走出了那座名为家的囚笼,奔赴我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