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鲜血的血袋越来越鼓，苏清婉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而顾怀瑾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在输入一袋袋血后，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抽血结束后，苏清婉坐在那里，目光却一刻也不舍得从顾怀瑾脸上移开。

她颤抖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顾怀瑾的脸，却被苏幼薇一把将手拍开。

“什么该做，什么该说，你应该清楚吧？”

“如果你违背我们的约定，那四天后的手术也没必要了。”

苏清婉心中一紧，轻轻点了点头。

“你放心。”

苏幼薇听见她的回答，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忽然，她看见顾怀瑾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即将醒来。

她连忙拉着苏清婉，将她关进一旁的柜子里。

苏清婉呆在柜子里，任由黑暗将她吞噬，只留下一道微小的缝隙。

顾怀瑾缓缓睁开双眼，模糊地看见眼前一道女人的身影，空中中还弥漫着他熟悉的气息。

他的心瞬间揪紧，心里忍不住期待起来，急切地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视线渐渐聚焦，女人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

可当看清苏幼薇那张脸时，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他默默攥紧了拳，嘴唇微微颤抖着，仍然不死心地问道：

“苏清婉呢？”

苏幼薇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故作失望地说道：

“你一晕倒，她就带着那个男人走了。”

“怎么样怀瑾，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怀瑾摇了摇头，垂眸遮住眼里的自嘲。

而躲在柜子里的苏清婉，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泪水瞬间决堤，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胳膊却不慎撞响了柜子。

“砰”的一声，在寂静地诊疗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柜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怀瑾低沉地声音钻进耳朵：

“谁在哪里？”

第六章

苏幼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快步朝苏清婉所在的柜子走来。

她猛地拉开另一侧柜子，故作轻松地转身看向顾怀瑾。

“只是书掉了。”

见顾怀瑾没再多问，她转身关上了柜门。

“怀瑾，你现在需要多休息，等最后一次手术完成，你就能恢复健康了。”

顾怀瑾“嗯”了一声，看向苏幼薇的眼里多了一丝感激。

“谢谢你幼薇，手术结束后，多给那人些钱吧。”

诊疗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

苏清婉透过缝隙，确认屋内空无一人，才颤抖着手推开柜门。

从这天开始，顾怀瑾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是苏幼薇的仆人，也不再被要求做任何事，完全将她当做了空气。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从床底翻出一个箱子，里面全是她和顾怀瑾的回忆。

手术后，她就会死去，这些东西留着只会给顾怀瑾徒增烦恼。

于是，她按动打火机，点燃了箱子里所有的东西。

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同她的心碎声般。

忽然，房间门被推开，苏幼薇走了进来。

她走到苏清婉面前，缓缓凑近她耳边，轻声道：

“我想和怀瑾有个孩子，你一定要帮我。”

苏清婉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询问，苏幼薇便猛地握住她的手捅向自己的肚子。

鲜血染红了苏幼薇的衣衫，苏清婉这才意识到她手正握着一把刀。

“救命啊，清婉姐要杀我！”

苏清婉大脑一片空白，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