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和夫人慌乱地劝道:“误会,绝对是误会,这个昭昭是当年救我儿的人,她是个瞎子,想必是不慎走错了房间……”

母亲冷笑:“堂堂侯府,难不成客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吗?就这样任由一个盲女走到世子的房间?顾夫人,你去外面问问,看有没有人敢信。”

“若再不说实话,便全都打死!”

婆子丫鬟跪了一地:“夫人饶命,小人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也是听主子的吩咐啊。”嗑头声求饶声顿时连成一片。

“听主子的吩咐?”我看着顾怀安:“听的是你这个主子还是昭昭姑娘这个主子?”

顾怀安忍不住说道:“沈棠云,够了,就算我碰了昭昭,不过一个侍妾而已,难不成你们定国公府的女儿,都不许夫君纳妾吗?这样的妒妇,传出去谁人敢要?”

“啪”我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他的脸上:“顾怀安,是你犯错在先,大婚当日与一个盲女苟且,反过来说我不贤,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有本事我们就进宫,去皇后娘娘面前讲理!”

“你若光明正大地说你有心爱的女子,想娶她为妾室,我难道会不同意?或者你为了她抗旨,说想娶她为妻,我也敬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可是你什么也不说,等到大婚当夜,用这种下流勾当来作践我,羞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定国公府也咽不下!”

“你这种夫君,不要也罢。”

我红着眼睛看着双亲:“爹爹,娘亲,女儿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爹爹气得脸色铁青:“咱们不嫁了,走,回家!。”

“大不了,明天我跪到大殿上求皇上恕罪,就当我定国公府抗旨了,看皇上如何定夺。”

威远侯看着大势不好,怒极,一脚踹在顾怀安腿上:“逆子,赶紧跪下,给你的岳父大人请罪!”

父亲连忙避开一步:“当不得世子这一跪,如今亲事未成,我可算不得世子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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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安仰着头:“爹,做人要知恩图报,当初昭昭救了我,我娶她有何不可?她为了我盲了眼睛,难道我不能照顾她一生一世吗?”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孩儿日后如何做这个威远侯世子!”

母亲嘲讽地笑道:“真是可笑,你要娶她要纳她,何时不能,偏要在与我女儿大婚这日?我想,是侯爷和夫人不许这样门第低贱的人入府吧,所以你才想了这样的法子,逼我女儿点头。”

“又想娶高门千金,又想与你心爱的女子厮守,你是不是觉得棠云性子软,趁着大婚时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捏着鼻子认了?哼,只怕你打错了算盘!”

我站在一旁鄙视地看着他:“世子如果这样想,可就想错了,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丢脸也不止我沈家,要我受这样的气,我宁愿不嫁。”

父亲一声喝彩:“说得好,我的女儿不受这个窝囊气,走,这们婚事,今日便取消了!”

定国公府与威远侯府,在儿女成婚当晚闹翻了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

谁家在大婚之夜,这样下新娘的面子,除非两家有仇,威远侯府一夜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也有人说我善妒,不是贤良之人,只是,我为何要为了所谓贤良的面子,委屈自己一生。

爹爹说:“这贤良的名声谁爱要谁要,我女儿绝不受这样的屈辱!”

第二日,威远侯夫人便带着世子和昭昭到了定国公府赔不是。

她赔着笑道:“昨日怀安想了一夜,已经知错了,今天特意来给棠云道个不是,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你们只管打骂,他绝不还口。”

“两府联姻是皇上的意思,怎能说罢便罢了呢?”

“只要棠云点头,咱们婚事依旧,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昭昭姑娘是不能再在府里待了,等她给棠云赔礼道歉,我就让人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昭昭在一旁哭得可怜兮兮,顾怀安想为她求情,一看侯夫人要吃人的眼神,又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