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预料，缓缓回头，冒烟的枪口正对我的眉心。

比黑色洞口更加冰冷的，是顾笙的眼神。

他盯着我，声音低沉带着怒意：

“林茵，你是不是忘了？”

“对于不听话的狗，我会毫不留情地除掉。”

02

顾笙的话令我忍俊不禁，“正巧，我也是。”

下一秒，我收敛笑意，冷冷看着他：

“顾笙，你要为了一个廉价的替代品，拿枪指着我吗？”

“还有，你刚才杀死的那头老虎身价五千万，比你的小主人值钱多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皮鞭，毫不在意面前拿枪的男人。

不用看我都能猜到，此时他眼里除了愤怒，还藏有一丝兴奋和疯狂。

他走到面前，温柔地替我擦掉脸上溅到血。

“五千万我赔给你，蓉蓉我要带走，至于你……”他的手转而掐住我脖子。

顾笙眯起眼，复杂的情绪在眼底交织翻涌。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这是我的地盘，按照规矩，陈蓉蓉今天必死。”

脖子上的手收紧，我呼吸间带着隐隐铁锈味，连带心口也抽搐着。

“看在我们七年情分上，我要她一只手就行。”

顾笙瞳孔猛缩，显然不认同。

我也不需要他的认同，示意下属去砍了陈蓉蓉的手。

然而下属才踏出一步，顾笙一枪打伤对方的腿，匕首脱手而出。

枪声落下同时，他的人也涌进来控制住我的人。

陈蓉蓉被顾笙的人带上看台，她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着。

“谁敢动？”他将我随手扔在地上，扫视一圈。

无人敢动。

除了我。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朝陈蓉蓉跑去，顾笙的人见状纷纷将枪口对准我。

这些人曾经被顾笙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如今却瞄准我的心脏，只等顾笙一声令下。

但我下定决心，就算死，也要带上陈蓉蓉。

我也在赌，赌顾笙还舍不得我。

第3章

“林茵！”他吼出我名字的瞬间，我的刀也伴随着陈蓉蓉的尖叫落下。

滚烫的血溅在脸上，不是陈蓉蓉的。

顾笙握住刀刃猛地把刀抽出来扔地上，铁制的枪口抵在我眉心。

“你要杀我？”我嗤笑道，眼眶却被泪烫得发红。

“要看你还疯不疯。”

我凝视着顾笙的眼睛，在他黑色冰冷的瞳孔里，看见笑得疯狂，凄凉的自己。

顾笙认真的，他对我有了杀心。

我对他这副模样并不陌生，当年我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自然少不了打我主意的人。

甚至有位黑老大想要我当他的第十二任小情人，十几辆越野车将我和顾笙围堵。

枪林弹雨中他用身躯护住我，即使肩膀中两弹，还能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持枪杀人。

就算顾笙枪法再好，也抵不过这么多人。

他把我藏起来，要去和黑帮拼命，任我怎么乞求都不肯与我一起躲起来。

“茵茵，能为你赴死是我的荣誉。”他温柔抹掉我眼角的泪，对自己的伤口却毫不在意。

“我是你最忠诚的狗，我的命是你的，所以，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好在后来父亲带人赶到，顾笙才没受太重的伤。

自那以后，他便称为我的狗，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可现在看来，所谓的当狗不过是迷惑我的手段。

诺言是可以轻易打破的，当初愿意为我卖命的人也早就死在某个时刻。

我们的身份在他毁掉我的一切时，陡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