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见了Alawn那颗因纠结而动摇的心。
我开始痛心,为我和Alawn曾经的情谊更为飘渺不清的未来,像有人用一根细小而坚硬的铁锥,狠狠的砸在我的心上。她哭着喊一句“你忘了吗?”我的心就被砸一下。
又狠又准。
我该像个最有尊严的女王,高高的抬着头,离他们而去。因为Alawn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讨要争夺回来的,那不是我要的爱情。
但是我的脚却像生了根,对这片热土恋恋不舍,于是动弹不得。
却在下一秒,我还是转身离开了。
因为我们都听到那个女孩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用悲痛的眼睛盯着Alawn,一字一顿的说:“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
Alawn倒吸一口气,惊讶的看着她,缓缓向她走去。
女孩像抓住生命的稻草一般紧抓着Alawn的手臂,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停的哽咽着说:“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她那柔软的哀求,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有Alawn的孩子,血脉相通。
一个女人用肚里的孩子,用道德的戒尺挽回男人的心,这是个恶俗得不能再恶俗的情节,但那男人就是被女人肝肠寸断的哭喊拉拢过去,越走越远。
我不忍看这甜蜜的三口之家的画面,抬头看看月亮,已经偏西。
那些年少时一起捉捉青蛙扑扑蜻蜓逃逃课的记忆,跟她嘴里哭喊的留住Alawn的理由比起,多么可笑。她的理由虽然庸俗却强大有力。我知道,我输了,一败涂地。
如果这时我再去询问他,“你忘了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了吗”,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我再次将目光转向他们时,Alawn已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女孩脸上挂着怯怯的泪,像一朵在阴暗的月色下渐渐打开的清香的荷花。
我还要继续不解风情的看下去吗?所以我一个人走掉了。
小时候和Alawn小打小闹,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通常我迈不开几步就会被他抓住。但这次,我走得那样慢啊,他却没有追上。
我不似君子有成人之美的伟大,我只是知道,爱情最大的忌讳就是:你爱着从前的我,我爱着现在的你。
我想,四年之久,久到Alawn已经能字正腔圆的卷着舌头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久到足已让往事,如同天边的浮云,经不起阳光一照,就各自散去。只在一望无际的天边留下些许斑斑淡痕,而已。
再见,王八蛋Alawn,我不会再爱你,亦不会再等你。
等了你多年,你来了却只是与我擦肩而过,尽管有淡淡的小火花。
轻轻的,我无声的留下一滴泪在那寂寞的山巅,向过去告别。
只是,你们懂什么叫大悲无声吗,你们懂吗。
我时常会像个拾稻穗的孩童,尖细着手指,拈着那些支离片语的曾经,那时候天高高的,云远远的。那时候他一喊我格格巫,我就喊他王八蛋,他说我是糖养的孩子,随身带着我爱吃的柠檬味软糖。
你们懂什么叫大悲无声吗?真的懂吗?
格格巫也好,王八蛋也好,如今成为背影,我们再也找不到伸手挽留的理由。
20
20、关于伟大 ...
天一亮我就独自坐车下山了,没惊动沉睡中的任何人。
回到家我大病了一场,发烧到了40度,烧得迷迷糊糊直叫一个人的名字。
Alawn再没联系过我。没来找我,也没电话。甚至一条关于解释或告别的短信也没,真像他的作风。
病得迷糊不清时,我老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梦到我在山上,在Alawn的怀里。梦跟现实混淆不清时,我甚至怀疑我根本从没见过他,而山上的一切,一直是我一相情愿的一个梦境。
但是Alawn说爱我,只爱我,我毋庸置疑;就像我说我爱他,只爱他,他也会必信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