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在学校走廊上遇到安良,擦肩而过时他礼貌的说了句:“落落苏你变漂亮了。”Alawn立即警觉的挡在我面前,我却没理睬,顶着阳光,像只高傲的猫般走过去。

但一回到教室就冲到Alawn大喊:“哦耶!太太太大快人心啦!”Alawn重重的敲着我的脑门,说你傻不傻。

高三是一个个拧巴而纠结的日子组成的,我们一边被堆积的试卷和沉重的高考话题压得喘不过气,一边叛逆的将心探出敏感的感情尺度,从而释放那颗小小的不堪负荷的心。我们每天都在压迫神经的沉闷气氛下苟延残喘,我们清晨五点就起来撕心裂肺的朗读英文;我们凌晨两点还咬着笔撑着眼皮在题海里挑灯夜战。我们还要在老师家长敏感的眼皮底下,抓紧时间早恋,我们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青蛙,不知疲惫的跳着跳着。我们也会害怕,怕在人生的第一次迈步,就被盖上失败的印章。

很多年后回想起高三下学期,还觉得那是一场被下了蛊的梦,梦里狂风骤雨,我们就如一颗颗从地缝里冒出的年幼的青苗,忍受雨打风吹,只等雨过天晴时,抽个空,在天边那道弯虹下探出依旧爱笑的脸。

班里唯一不受高考的高压气氛影响的只有季茹,她早就打定注意高中毕业后就去上音乐学院。

季茹成绩中上,长像清秀,是我们班文艺委员,生了副亮丽的好嗓子,在声乐方面天赋异柄。最大的梦想就是走在街上被星探拦住,当歌星出唱片。

但星探迟迟不露面,惹得季大姐抱胸哀叹:“吾本千里良驹,奈何伯乐难求,怀才不遇之苦,苦过打铁撑船卖豆腐!”

就这样整日一副文弱小媳妇的可怜样儿的季茹,却在决定自己前程上拿出了惊人的魄力――她第一志愿添了外省一个音乐学院。

在我们心里上大学之前,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其余所有的特长那都是兴趣爱好,只能做娱乐消遣之用。但季茹却敢正视她的爱好,毅然用前程一博。

我对她说:“平时在校歌唱比赛里吼两嗓子过过瘾得了,还是前途要紧,再说了,是金子总会发光,如果你真是匹千里马,你就是上了普通大学,也会有伯乐挖地三尺将你挖掘出来啊!”

季茹就说:“千里马的生命都是始于奔跑而止于奔跑的,站原地张嘴等伯乐的不是千里马,是驴。”

人各有志,我兴叹之余,却也对她追逐理想的勇气佩服万分。

季茹家长开明,劝阻未遂,见女儿执意如此,也就作罢。

她选的那间音乐学院不过是个专科,以她的成绩考上容易至极。

于是季茹整天红光满面的瞅着我在题海里几经浮沉,垂死挣扎。时而幸灾乐祸,时而怜悯同情。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班主任找我和Alawn谈话的频率一天天加大,当然谈话内容并不一致。

找Alawn是因为他经常组织班上男生找一班打架,学校已经下了几次处分,效果全然不大。找我谈话的理由则更简单了,因为我成绩直线下滑。由最初的年级前五名,直接落到中等水平,这样的成绩要考进B大,估计够呛。

高考那几天又闷又热,安良那个等待在考场外的货真价实的女朋友比太阳更能灼伤我的身心。我知道高考的重要性,尽量不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可天不随人愿,我就是那般没出息。等待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多妖冶多时尚啊,她才是安良真正的女友,有没有人会拿我的愚蠢事迹跟她说,有没有人会暗地嘲笑我,刚才经过她身边时,她嘴角好象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了,她在讽刺我不自量力?

每天考完,父母都像见腥的猫向我扑来,嘘寒问暖,想知道战场结果,却又怕触击敏感话题。我看着想问又怕问考得怎样的二老,自觉不孝,主动汇报,却说了谎话:“发挥正常。”

只有在Alawn面前我才像烂泥一般瘫软下去:“我考砸了。”

我和Alawn的那两位住对门的的母亲就开始相互较量,我妈问,“亲家,我们落落说考得还不错,你们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