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都是高高在上的,遥远不可及的。
哪怕当年他被他爸那么打,他都没有这个样子过。
蒋欣楠半天都没有从自己的纷繁思绪抽离,直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嘭”
蒋欣楠猛地惊叫,将整个人缩在餐桌下面,林渡川的背后全是血,上面还有一个扎眼的弹孔。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举着手枪,枪管上面还冒着烟。
“你是这个姓林小子的......”
“女伴!”
她猛地扭过头来。
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过是来旅游,正巧碰到他而已,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男人抬手推推眼镜,眯着眼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女人,打火机轻扣,点燃了手中的雪茄。
“听说你跟在他身边很久啊,怎么现在不承认了?”
说罢,将手边红酒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一摔,崩裂的酒杯碎擦过蒋欣楠的脸。
蒋欣楠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颊,上面一片洇湿。
手指尖的血告诉她。
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让她死。
林渡川都被他杀了,那她岂不是......
瞬间,她扭着身子,匍匐在地。
“因为......听闻学哥器宇不凡,我......有心跟随。”
说着,她像狗一样朝面前的男人爬去,手伸向了他的下身。
“之前人家没见识,以为他姓林的真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学哥才是人外人,天外天。”
学哥用枪管抬起蒋欣楠的脸,揉捏着她脸上的血迹和眼泪,笑得诡异残忍。
“你倒是个乖觉的。”
“那我要你以林家未亡人的身份继承财产,你没问题吧。”
“成功之后,我让你做家里老四,怎么样?”
蒋欣楠的大脑一片空白。
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看着蒋欣楠崩溃的样子,男人笑得更大声了,拿起一旁的红酒瓶将剩下的红酒沿着她的胸脯都倒了下去。
一阵阵的湿意冰凉激起蒋欣楠最深层的恐惧。
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林家,还有个母亲。”
“诶,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下药把她弄死就行了。”
“这样一来,林家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
像毒蛇般微眯的眼睛快要把她看透,语气冷酷如冰。
“林小子死了,你不去给他收尸吗?不然怎么继承他的财产?”
说完,留下蒋欣楠一人,大笑着离去。
监控室,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里的人影。
“少爷。”
“辛苦张叔。”
12
蒋欣楠看着面前的骨灰盒,心里五味杂陈,她点了香,烧了纸,开始念。
“川哥,咱们也认识十几年了。”
“小时候,我爸去你家,想和你订个娃娃亲,你却一直不松口!眼睛就只是看着温言秋那个贱人。”
“她长的没我好看,家世也没我好,一个下贱保姆的女儿凭什么得到你的青睐!”
说话的时候,蒋欣楠的脸色愈发难看,表情是外人从未见过的癫狂。
“我太爷爷从政,爷爷和父亲从商,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你竟然只对那个穿个破衣烂衫的小贱人和颜悦色!”
“所以,我趁着她路过,跳进那两米深的水池,找人在学校门口堵她,甚至在她妈死了以后,到处宣扬,她是个为了钱到处卖的烂货,可你就是不相信。”
蒋欣楠越说越激动,双手一把抓住面前黑檀的骨灰盒,甚至想要将那东西摔碎。
“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却还是一再地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