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狱丞脸色更白了。
被李恒的话吓得。
同时他也明白李恒的用意,他想借燕王世子的手,给自己报仇。
若燕王世子真闹出点什么,那自己这个传话人,也有责任。
可,若不传,李恒或许就会说出他的秘密。
天人交战,片刻后,他道,“好,我来传话,但是你知我只是个狱丞,没多大本事,办这个需要些时间。”
李承业已经在押送来京的路上,没准等他到了,陛下就会将他们父子一并处置了。
他想着拖一拖时间,心里祈祷,李恒早些死吧,这样他就不用受威胁了。
李恒知晓他的心思,“若我死前没听到燕王世子来京的消息,明柳巷的秘密我就不守了。”
也就是说,顾狱丞不但要给他传话,还得快,并将燕王世子引来京城。
可若他真的这样做了,李恒这种人真的会守信吗?
顾狱丞心情沉闷地回了家。
妻子见他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顾狱丞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妻子,说了句没事,就回房躺着了。
晚饭也没出来吃,顾夫人见状,也急了。
“究竟怎么了?”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你说啊,你这样子可是要吓死我?”
顾狱丞没告诉妻子,就是怕妻子担心,见她这样,重重叹了口气,索性将事情说了。
听完,顾夫人亦是脸色发白,“囡囡不是说当时没人吗?李恒怎么会知道?”
问完想到他曾是位高权重的相国,底下能人无数,或许当时撞见了。
可。
“夫君,我们不能参与皇家的事,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啊。”
帝后的皇子,好端端的成了燕王的儿子,这里头定是有大秘密啊。
顾狱丞叹气,“我如何不知,可女儿怎么办?”
他身为父亲,能看着女儿去死吗?
顾夫人闻言,眼里霎时蓄满了泪,愤怒道,“李恒这人怎么那么坏,他都下死牢了,还要害人,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给燕王世子送信吗?”
“让我再想想。”
顾狱丞搓了搓脸,长舒一口气,问道,“囡囡今天怎么样了?”
说到女儿,顾夫人脸色哀愁更甚,“还是不说话……”
她擦着眼泪,“你我这辈子都没做过坏事,老天怎就这样不开眼。”
“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顾狱丞拍了拍妻子的肩,“走吧,去吃饭吧,做什么都得身体好才行。”
端起碗,顾夫人试探道,“要不上报吧?李恒是西月人,在大渊作了那么多恶,我担心就算你送了信,他也会泄露秘密。
这件事太大了,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参与的……”
可想到女儿,她又犹豫了,“可如果上报,囡囡的事就瞒不住,老天爷,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边愁云惨淡,霍湛却颇有种守得月开见月明的感觉。
昨晚他跪了许久,殷九娘不搭理他。
他既铁了心用这招,就没想轻易放弃,故而一直跪到了殷九娘房间熄灯。
见殷九娘丝毫没心软,他心里有些失落。
但想到自己从前所为,觉得哪怕是跪到天明都是他自找的。
因前几日,殷九娘离开后,他担心殷九娘跟着时晏跑了,就同时无暇打听时晏的事。
时无暇被他缠得没法子,便带他去看了几家正常夫妻相处之道。
又让他在青楼看了会儿,他才知道,殷九娘为何不肯原谅她。
他从前待殷九娘,同恩客待妓子无区别,怪不得她总说自己羞辱他。
偏他还以为那是爱。
越明白越忐忑。
父母关系不好,父亲常年在军营,他自小没见过父母相处的样子。
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