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叫人查了查,这年头容貌好的姑娘容易被人贩子惦记,可陆小草却安然无恙,难免叫她起了点疑心,但底下人查实,陆家姐妹这半年的确一直在城隍庙乞讨,其他乞儿都可证实。

只不过陆小草先前一直刻意抹黑脸,将头发弄得凌乱,让人看不出容貌。

姑娘家为了安全故意丑化自己,情有可原,叶桢打消了疑虑。

但今日叶桢又重拾怀疑。

姐妹俩一起落在游商手里,一个被打的不成样子,一个容貌完好,两个恩客一个死,一个逃,处处透着蹊跷。

而慈善堂由她和素嬷嬷一同管理,叶桢底下都是信得过之人,素嬷嬷是皇后心腹,除非她是潜伏在皇后身边的细作,否则绝不会如此败坏慈善堂名声。

“你和陆小花为何会去云来客栈,是谁让你们过去的?”

叶桢再问。

陆小草依旧只是哭,“郡主,求您了,老天开眼,让我侥幸活了下来,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郡主,慈善堂是您开的,若无您的吩咐,她们小小年纪怎么会去做暗娼,他们还是孩子啊。”

“若她们要靠这等子事赚钱,先前又何须乞讨为生,郡主想要推卸罪责,也不该再为难这可怜的孩子。”

又有人接话,“哎,官官相护,可怜的永远是我们这些底层百姓。

就算我们今日在这帮几个孩子讨要说法,你们信不信,慈善堂很快就能推个管事出来顶罪。”

“的确如此,我听说这些权贵最不拿百姓当人,作恶的是他们,最终被处罚的都是无权无势的可怜人。”

“管事们在郡主手底下讨生活,自然是向着郡主的,他们也不干不向着。”

那些原本要帮叶桢说话,帮慈善堂正名的管事们闻言,一个个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叶桢眸色愈加冰冷。

她来之前便问过,慈善堂没有管事让三个孩子出去,他们三人皆是借口有事,同管事告得假。

眼下相关五个人,除了出逃的络腮男,只有陆小草清楚真相,但她一口咬定是慈善堂授意。

再听听外头那些愤怒的声音。

叶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要利用民愤强行给她按个罪名,让她百口莫辩了。

可她经历过前世的污蔑,这世怎还会被人摆布。

只叫她愤怒的是,为了对付她,这些人竟对无辜孩子下手,自然,这个无辜不包括陆小草。

“可否有人告知,似陆小草姐妹这般前往云来客栈,一次多少钱?”

云来客栈不算高等客栈,收费不高,会落脚此处的游商都算不得真正的有钱人。

那么他们叫暗娼,自然也不会花高价。

有些人开始反应过来,这里头有蹊跷,但知道这种事总不是光彩的事,因而无人出声。

倒是也有些百姓想帮叶桢,尤其是西城受过叶桢恩惠的。

但他们都是穷苦人,不曾接触过云来客栈和暗娼那些,有心无力。

叶桢继续道,“我已查过,那游商入住云来客栈的房费,一两银子一日,据小二说,那游商还抱怨京城的客栈贵。

那么就算他色欲薰心,也最多拿出十两叫暗娼。

而慈善堂建立,名下开作坊,买田庄已耗费五十万两,我若贪财何须靠这种法子,直接将那五十万两存在钱庄岂不是更省事。”

“说不得你既想要钱,又想名声,你不是想做太子妃么,不沽名钓誉怎么能蒙骗的了太子殿下。”

声音很大,说话的人却藏头露尾。

叶桢冷笑,“好,假设如你所言,我是为沽名钓誉,那请大家看看这些。”

随着她话落,挽星便抱着一个匣子上前,“这匣子里是我家小姐,这些年匿名给官府捐赠,官府给的凭证。

第一笔捐赠是我家小姐九岁时,苏南发大水,我家小姐捐出了一百两,那是小姐身上一半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