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中郡赚钱的铺子近半数都是我的,此事你不许和我争。”
“况且护送一路也是颇为受苦的,赏银到位了,才能让衙役们心甘情愿地做事。不然到时半路将人丢了折返回来,或是生了歹心想要霸占人家辛劳几年的全部家当,护送一事可就成了好心办坏事。”
虽说这些都是极差的情况,但封眠可不敢赌。人命只有一条,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回来。
北疆的官府是当真不富裕,并未说要给那些衙役们额外的赏银,确实有那么一两个露出了不大高兴的神色。
但是……
“动用新妇陪嫁,这不好吧?”
“你分明就很心动。”封眠微眯双眸,凑近了瞧他。
百里浔舟实在不大会遮掩神色,被她这般一盯,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锋锐的眉眼柔和起来。
“实话说,能帮百姓谋些实在的好处,便让人说我是靠夫人帮衬的软蛋又如何?”
“你又不是那种恨不能将手直接塞进夫人兜里的混账,我这些钱拿出来也是做正事的,到时他们承的是“郡主”的情,又不是“世子妃”的情。若有人想嚼舌根……”封眠微扬下颌,“便让他们嚼去。”
封眠神色骄矜,眼底蕴着狡黠之色,瞧得百里浔舟亦是心头一烫,更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待封眠用过杏仁茶,准备洗漱了,百里浔舟便准备走,“今晚我去睡书房,你好好休息。”
“等等。”封眠反手将他的袖子拽住,瞪圆了眼,“你突然去睡书房,母亲肯定要担忧的。”
“不让母亲知道就好了,总不能再吵你一夜。”百里浔舟根本没信封眠说他一点也不吵的话,她那般会说话、会给人留面子,定是哄他呢。他总也要有些自知之明才是。
封眠:……
封眠更愧疚了,揪着袖子不撒手,“府中下人这么多,母亲怎么能不知道呢?下人们都知道了,云中郡的百姓也就知道了。说不定明日晨起,街头小巷便都是你我生了龃龉,争吵分居的传言了。”
“哪有那么多……”百里浔舟刚想说哪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们两人看,就想起之前他的抗婚言辞就引起了全城百姓的关注和行动,紧接着又想起大婚后山衣说“府上就这么几个主子,不嚼您的嚼谁的?”
府上的下人和云中郡的百姓,确实是会盯着他们俩看啊。
百里浔舟略一踟蹰,封眠便将他往床边拽,“可别说什么去书房的话了,只要你回府上,就不许去住书房!”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真的不吵。”
封眠的力气只有丁点大,百里浔舟根本没做反抗就被摁在床边坐下了,便也干脆“认命”,再不提去睡书房的事。
只是晚上“吵”的人,却变成了封眠。
她睡了一整日,往床上一躺便精神得很,翻来覆去都寻不着睡意,忍不住就想与人说说话。
“你睡了吗?”她微微侧首,看向另一侧模糊的轮廓。
今夜屋内留了盏罩着厚厚灯罩的烛灯,屋内多了一线昏暗的光,恰好将百里浔舟侧颜的线条描摹出来。
他一动未动,闭着眼睛答话,“没有。”
“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嗯。”百里浔舟应了一声,接着屋内就陷入了一片沉静。
半晌,他先开口道:“郡主想说什么?”
封眠思忖着措辞:“你看,互市这么重要的事,舅舅也同意交给我做了,他是不是很信任我?”
这是睡不着,想听夸赞声了?
百里浔舟:“郡主聪颖果敢,主动提出了互市一事,陛下想来也是认为郡主心中定有成算,相信郡主定能做好互市。”
“从小到大,我想做的事,舅舅几乎都允了。”
只要不是特别调皮,特别有失县主身份的,封眠确实很少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陛下很是疼爱郡主。”百里浔舟努力附和。
“是啊,所以舅舅爱屋及乌,定也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