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给她家融资了不少,还在源源不断地砸钱,我用那个…逼她和我结婚。”
一时寂静,连佛珠碰撞哒哒声都停了下来。
霍思头更低了,几乎都要埋到地下,他能感觉到那束淡淡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人无所遁形。
‘危险的西非’,不是一张足够厚实的遮羞布。
自私的占有欲作祟,自小到大,他霍小少爷喜欢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就是恶劣,想粗暴地将爱的人捆在身边,她该是自己的太太,就和其他阔太太一样,为他生儿育女。
“这束玫瑰,你觉得美吗?”
霍思抬头,花瓶中的玫瑰鲜艳欲滴,花瓣托着几滴水珠。
他诚实答道:“美。”
“我觉得不美,折了根,再怎么添冰保鲜,也不美。”时知许淡淡道。
霍思愣住,他目光定在瓶底,拥挤冰块之间,枝根被剪平,花根很新鲜,仿佛还能看见绿色汁水淌下。
“她被折在了模具,长成了他人希望的模样,你觉得美吗?”时知许又问了一遍,语气聊天般自然。
霍思一时不知道她在说花,还是说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心思动摇了,他说:“好像确实没有长在土里美。”
说完这话,霍思仔细想了想,好像落在土地的玫瑰的花瓣更有风情和张力。
不折,确实更美。
他恍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全世界都应该长满玫瑰,肆意美丽,爱她的人也不能摧了风情,倘若你爱的玫瑰向往自由的风,被风吹落的花瓣落到哪儿,你就一片片捡起来,默默收藏,这也是一种爱,更广阔、不放手的爱。”
霍思似有所感,他愣愣点头,知道自己做错了,正想说什么,望向身侧,震惊不已。
他慌忙起身抽纸巾,小心翼翼递去,道:“姐,你怎么……”
时知许正偏头看那朵玫瑰,入了神,被霍思提醒,她抬指沾了一下脸颊。
湿的。
时知许接过纸,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
回来时,路过一间包厢,也是霍家定下的,这间气氛比显得平和多了,看席间宾客的气派和身段,该是真正有权势的人,霍老爷子落座正中,拐杖搭在檀木椅边。
他红光满面,不断举杯,声音也中气十足,好似遇到了什么喜事,十分开怀。
哪有面对时知许的病气和抑郁。
时知许并没有回到霍家,偶尔霍老爷子想念她,她也会去。
一是她欠霍家人情。
二是得知霍老爷子重病缠身,无论如何,她得替母亲尽孝。
“今晚啊,我霍某,其实是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宣布。”
众人屏息。
“霍家一直后继无人,如今终于有人能接过这份祖业了,知许啊,是霍家后辈最出色的人,对医术,尤其中医也极有天赋,交给她,我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众人一愣,这句话不但承认了时知许的身份,还将外界议论纷纷的继承人定了下来。
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
安静片刻,有人反应了过来:“只传家主的佛珠都早早地给知许了,现在才告诉我们,不仗义啊,拿我们当外人?”
霍老爷子只是笑,不应答。
这里都是多年的知心好友,人不多,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讲究。
包厢气氛愈发热烈,时知许在门外倚了一会儿。
折返回去,霍思正在托腮看花,见人回来了,他忙起身。、
“走吧姐姐,宴会快要正式开始了,爷爷托人让我们去大厅休息室找他,说有事情要和大众宣布。”
“我不去了,记得把这个带回去。”
时知许摘下佛珠,乌润的佛珠被一颗颗压在暗红色的缎桌上。
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啊?”霍思一时没反应过来,忙跟上。
离开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