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半蹲的身影。
“没事吧?”
程意轻拍她的后背,凑近温声询问,眉心微微蹙起,带着关切的目光。
“没事。”时知许摇摇头,温御嗓音染上几分低哑,她微喘气,勉强一笑:“抱歉,让你笑话了。”
微红的眼角泛出生理性泪水,暖黄色路灯映衬下,闪着盈盈水雾,程意心下叹气,递去纸巾,示意她自行擦去,又指了指对面亮着的便利店,说:“我去买瓶水,稍等。”
话罢,不待回应,她快步走去对面街口。
体贴有分寸。
时知许眼底浮起薄薄的失落,和以前终归是不一样了,她早该习惯的……
喝过程意为她买的绿茶,她坐在花坛缓着眩晕感,程意两手插兜,站在一旁,静静作陪。
两道身影被拉长,投在地上,一长一短,挨得极其近,亲密无间。
时知许忽然有被补偿到。
见坐在花坛边的人出神太久,程意忍不住开口,提出送她回家,时知许回神,欣然应下。
夜风习习,顺着车窗徐徐送入,吹乱鬓角乌黑的长发,时知许抬手捋了捋,目光始终凝在车窗一角。
隐隐绰绰地,那人模糊的侧脸倒影映投上玻璃。
程意驾驶得很稳当,连井盖都不曾碾过,一时间,昏暗的车厢仅有行进的声音。
酒精再次涌上头,时知许不自觉偏过头,单手撑着车门,扶额望去,半垂的眼底淌过炽热的缱绻。
她忽然生出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红灯。
程意缓缓踩下刹车,不经意瞥眼望去,见时兮身朝自己,半撑额头,眉眼紧闭,察觉到副驾放缓的呼吸,体贴地升起了那边车窗,
不同白日,沉睡中的人衬衫最顶上两颗随意散开,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精致腕骨,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透出难得的脆弱柔软。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程意心头一颤,眼底浮起一丝疑惑。
她在不安什么?
滴——
绿灯亮起,后车短促的喇叭声拉回思绪,程意挥散心中好奇,拨挡起步,车轮再次滑动。
停在一处老旧小区楼下,副驾驶的人还在沉睡,程意没有熄火,她凑近车窗,观察四周,发现连路灯都没有几盏,铁制单元门一开一合,声控灯也随之亮灭,墙体年久失修,渗漏的雨痕黑黄。
好奇心死灰复燃,程意不禁疑惑,听说时兮很有背景,可怎么会住在这里?
望着熟睡中的人,程意思忖片刻,猜测科研人大多不注重身外之物,低调得紧,便也释然了。
一声轻哼,副驾的人渐有苏醒征兆,程意来不及收回目光,猝不及防撞进一双雾眸,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像……她
与程意失神的视线姣然相触,时知许心蓦地漏了一拍,目光仿佛被吸引一般,忘记了移开。
“咳”程意率先躲开,偏头握拳抵唇,暗恼自己失了分寸,她不着痕迹地转了话:“时院长,到了。”
时知许掩下神情,轻声道谢,带着初醒的朦胧,慢条斯理地推开车门,朝车内挥手告别。
程意探出头,亦挥手告别,纵使有些许好感,也不过点头之交而已,她没再多言,旋即转了方向盘。
车尾灯渐行渐远,时知许站在原地,不切实际的期待和落空交错萦绕在心头,她闭了闭眼,内心一片死寂。
时知许,你真贪心不足。
再睁眼,眼底皆是迷惘。
—
第二天清晨,时知许一如既往地朝办公楼走去,路过教职工停车场,脚步一顿。
程意的车停在不远处,驾驶位车窗大开,程意囫囵吞咽面包,似是被噎住,她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眉头渐渐舒展。
早饭就这么搪塞吗?
以前在她的督促下,程意无论怎样都会在家吃完熨帖的早餐,发现她下厨准备早餐,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