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想着另辟蹊径。
听闻大将军身边原有两个亲信,分别是地保符老近和淫媒霍闪婆,一个负责给大将军搜罗财宝,一个专门给大将军物色美人。
前些日子,那俩人得罪了江湖草莽,被烧死在了茶棚里。
大将军亲信的位子,就空缺出来两个。
上次瞧见了殷动儿,鸟弓兔狗四人就专程探听过这小妮子的行踪,想要效仿霍闪婆那个淫媒的做法,谁知道,却扑了个空。
想也知道,一定是上次那个手持伞剑的凶婆娘,将那小妮子转移走了。
萧剑僧暗中为那个凶婆娘做了遮掩。
这才没传到大将军的耳朵里。
可谁不知道,大将军最讨厌的就是越界之举。手下心腹一旦越界,就会被他清除.
萧剑僧本想冷笑以对,却突然怔了怔。
似是被唐小鸟的话给震慑住了。
狗道人趁机说道:“咱们也不想做得太绝,只不过萧兄弟得体谅下咱们兄弟。咱们不比萧兄弟自幼追随大将军,劳苦功高,是大将军最宠信的人,即便是犯了错,大将军也不会苛责你,为难你,更不舍得处死你。”
屁话。
昔日歃血为盟、共沐二十年风雨的那些兄弟,凌落石都忍心将他们炸成一坨坨的肉酱,区区一个萧剑僧又算什么?
可萧剑僧还是眼光发直。
因为他看见了横梁上的尤明姜。
她正放下了一条鱼线,钩住了唐小鸟别在腰后的那匣子暴雨梨花针,缓缓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收线,跟钓鱼似的。
与目瞪口呆的萧剑僧对上视线,尤明姜还冲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盯着自己看。
萧剑僧的心都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扶着剑柄,僵硬地转过脸来,僵硬地将视线锁在狗道人的脸上,眼神直勾勾的。
唐小鸟、兔和尚、雷大弓也跟着萧剑僧转头,不明所以地望着狗道人。
萧剑僧紧紧盯着狗道人,像是要在狗道人的脸上盯出朵儿花来,他甚至有点儿想笑,要竭尽全力才能抑制自己不要大笑出声。
见到萧剑僧勾起嘴角,眼神发直,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无端让他们寒毛直竖.
唐小鸟皱了皱眉。
萧剑僧方才瞥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里还带着一丝丝玩味的冷笑。
也是。
萧剑僧是凌落石的左膀右臂和“接班人”,自然不懂得像他们这种作为最底层的鬣狗,只能分吃残羹冷炙的苦楚。
即便在四大凶徒和九将军面前,萧剑僧照旧可以心高气傲,照旧可以做他的小寒神。
虽然知道这是权术制衡的一部分,以大将军的行事作风,这个“接班人”只是一枚棋子,等榨干了所有价值,就会成为弃子;但上次如果不是用萧剑僧的软肋来拿捏,也轮不到他们几只鬣狗在萧剑僧面前狂吠。
可笑的是,即便看穿了这一层,他们也不敢生出什么异心。
谁也不想落在“四大凶徒”的手里。
他们能期待的,就是不再当最底层的“清道夫”,不再只能吃一点点骨头和腐肉.
萧剑僧之所以笑,是看见尤明姜得手了。
尤明姜坐在横梁上,手里正把玩着暴雨梨花针,见萧剑僧看了过来,她笑了笑,左手掐成个兰花手势,轻轻晃了晃。
然后,她悄无声息地从横梁上消失了。
萧剑僧笑了起来。
再看“鸟弓兔狗”四人,萧剑僧眼神漠然。
这群鬣狗吠得再凶,也变不成狮子。
实在是太脏了。
他连拔刀都不屑.
雷大弓轻叹道:“萧、萧兄弟,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萧剑僧讥讽道:“你们也配喊我兄弟?一群杂碎。”说完,懒得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