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位子留给儿女,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
更何况,他的势力盘根错节,仅凭一块先斩后奏的平乱玦,就想扳倒他?
还不如洗洗睡吧。
冷血沉声道:“这平乱玦,为数不多能派上的用场,便是亮明我的身份。让那惊怖大将军知晓我是个钦差,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我下黑手。”.
“那你打算怎么做?”尤明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下意识搓了搓手,“愿闻其详。”
冷血抿了抿嘴,口腔溃疡的疼痛让他不禁抽了下嘴角。
“要是抓不住他,就只有杀了他。哪怕从此不当这个捕快,我也要除暴安良。”
“有些人犯下滔天罪行,就像那满是狐骚味儿的狐狸,明明吃人无数,却狡猾得把罪证掩盖得干干净净,让人抓不到把柄。这种时候,就别等什么虚无的天道制裁,直接劈下天雷才是正理。天雷落下,妖孽自然现形。”
话音刚落,尤明姜眼睛陡然一亮,试探着问:“也就是说,要是以捕快身份抓不到他,你就会用杀手的手段,是这样吗?”
冷血轻轻把怀里的小猫放到地上,小猫腿还有些瘸,但已经迫不及待,一蹦一跳轻快地扑向殷动儿。
他痛快应道:“没错。我想,当我选择走杀手这条路时,肯定是已经别无他法。他既然把我逼上绝路,那我也绝不退缩,大不了玉石俱焚,定要为危城百姓除去这一大害!”
他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是必杀的决心!.
尤明姜怔怔地盯着冷血。
没想到他竟对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她原以为,冷血只不过是个空有一腔热血,却志大才疏、迂腐古板的道德小标兵。
但听完这小子说的话,她才发觉原来他竟还有点儿不俗的魄力嘛。
没有天真地以为,凭这么块儿玉玦,就能随便拿捏一个手握军权的大将军。
看来这冷血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能有这样清醒的认知,事情或许会比自己想象中进展得顺利些。
冷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脸红了起来。
他跟做了亏心事似的,忙把带着紫草残香的玉玦塞回衣襟里。
尤明姜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她笑道:“好小子,你既然有这想法,怎么不早说呢?”
“要是早知道,咱们早就里应外合,把惊怖大将军的府衙搅个天翻地覆了!”
冷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哪儿肯吃亏?
当即握拳,轻轻捶了下她的肩膀,嘟囔着:“不懂你在那儿叽里咕噜说些啥。”
这一来一回,你一拳我一捶,没一会儿就红了眼。
一番激烈“搏斗”后,以冷血的脸被按在竹子摩擦,宣告结束.
尤明姜反手拉过他的胳膊,将他狠狠压向竹子,膝盖抵住他的后腰。
“服不服?嗯?”她俯身,热气喷薄在他耳畔,嗓音都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
冷血满心不服,本想喊出一段誓死不从的豪言壮语,可嘴里的口腔溃疡却在这时候捣乱,疼得他抽了抽嘴角,只能不情不愿地挤出两个字:“服了。”
“既然服了,以后就得处处听我的指挥,懂不懂?”尤明姜发出一连串闷笑,胸腔都跟着震动起来。
“懂……”话刚出口,紫草的香气猛地袭来,冷血只觉一股热流冲上耳根,耳垂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胸腔里的心跳也乱了节奏,如小鹿乱撞。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刚想转过头看看她,又被她用力按在了竹子上,脸贴着粗糙的竹面,疼得他直皱眉。
“要你搬砖呢?”尤明姜得寸进尺,继续发号施令。
冷血苦笑着,无奈回应:“搬。”
“要你抓鱼呢?”
“抓。”
尤明姜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最后一撒手,放开了被她擒拿住的胳膊。
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