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蓉嫂仍是半信半疑,尤明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清了清嗓子道:“神使当然拥有神力,比如说隔空取物。”.
尤明姜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蓉嫂眼睁睁地看着,尤明姜的手里多了一块豆腐,又“嗖”地一下不见了。
她倒抽一口凉气,惊得目瞪口呆。
尤明姜玩上了瘾,把蓉嫂盖的那条毯子扔进了竹编药篓里,毯子竟然不见了。
蓉嫂凑过去,拿起竹编药篓晃了晃。
这个黑黢黢的竹编药篓并不大,毯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简直跟变戏法似的。
她又把竹编药篓倒过来,对着底部拍了两下,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尤明姜忍俊不禁,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就说我是神使嘛,我说你慈眉善目,逢凶化吉,就一定不会假的。”
蓉嫂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尤明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笑容渐渐僵硬起来,祈祷她别再怀疑下去了。
蓉嫂的眼底渐渐蓄满了泪花,她缓缓将脸埋在双手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只是双肩在不停地颤抖。
她的眼泪从指缝里渗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膝盖上。
尤明姜心里有点难受,轻轻拍了拍蓉嫂的肩膀,但蓉嫂却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尤明姜才听到蓉嫂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却满是委屈:“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啊……好多人没坚持到你来,呜呜呜……”.
蓉嫂的声音很小,但在这个空旷的石洞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瞬间,尤明姜心里像是被沸油煎过一般,疼得厉害。
那种密匝匝的疼痛里,还夹杂着说不清的酸涩,个中滋味儿难以言表。
“抱歉,我来晚了。”她一边给蓉嫂擦去眼泪,一边柔声说道,“这次我来了,就一定救大伙儿脱离苦海。”
过了一会儿,蓉嫂眼眶红红的,抬起了头。
她望着尤明姜,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尤明姜见状,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蓉嫂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这里……我可以待多久?”
潜台词:她可以跟着尤明姜多久?
尤明姜听明白了,也明白蓉嫂在担心什么。
“只要你想待,待多久都可以。这里很清静,暂时是安全的。”
想了想,尤明姜又叮嘱道:“我明早会去一趟危城,我会给你留好干粮和水。切记不要到处乱跑,以免被凌落石的狗腿子们给盯上。”
尤明姜准备明天去一趟危城,探一探虚实。
据东方柏所说,但凡是派去危城的精英骨干,就像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一点儿有用的情报都没能拿回来。
她想:不论死活,至少也该有个音信儿.
翌日。
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路人举手遮住头顶,匆匆地踩过水洼,纷纷躲到屋檐下避雨。
这里是危城,一个人口不少、地盘不小的乡镇,勉强称得上富裕。
尤明姜昨日刚杀了一群官差,今日就明目张胆地进了危城.
之前她在开封府常住,是乡亲们眼中的老好人,杀人自然是要收尾的。
否则,衙差不都找到她头上了?
至于现在嘛,她可是黑木崖的执法大长老。
当大长老之前,畏首畏尾,当了大长老之后,还畏首畏尾。
那这大长老岂不是白当了?
她这魔教岂不是也白混了?
如今到处流窜作案,又不是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比如说,楚留香就发现了鸥杀案的真相。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楚留香都奈何不了她,旁人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