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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抵住他的腹部,在脾脏和肋骨的位置轻轻摁压。

她问道:“这儿疼吗?跟我说实话。”

“不疼。”少年肩胛骨猛地一缩,被火星子烫到了似的,头垂得更低了,眼睑紧紧垂下,根本不敢与尤明姜的视线交汇。

她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别硬撑,我可是个庸医。隐瞒病情,遭罪的可是你。”

“不碍事。不过是些小伤……”

“还小伤呢……”

她左手抵住少年后背,右手突然发力一推,他错位的断骨发出“咔嗒”一声闷响。

林平之疼得弓成虾米,他咬住牙,闷哼声在喉咙里打转,没放出来。

这利落的复位手法,与不容反抗的推骨力道,无一不在提醒他,眼前之人绝不是普通的铃医,既能瞬间救他于伤痛,那也能让他陷入更难熬的境地……

忍着些,千万不要惹她烦。

尤明姜从竹编药篓里,取出了一罐天香断续胶,以及急救箱里的三角绷带和纱布绷带。

天香断续胶这药膏,据说是恒山派的疗伤圣药,也是黑木崖抢来的战利品,后来被东方柏赠给了她,作为她这一趟出海的答谢礼。

啧,给少年的肋骨上抹匀了药膏,尤明姜轻轻按了按,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固定。

林平之呼吸一滞,额头青筋跳了跳。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他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后背沁出了冷汗。

尤明姜抖开三角绷带,叠成宽条以后,从后背绕到胸前交叉,再绕过他的肩头打个结儿;接着取出纱布绷带,从他腋下开始,在胸廓一圈圈斜向缠绕,裹缠个严实。

“断骨刚复位,你凡事儿都悠着些,可别想着逞强。否则,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她瞥了眼林平之,又用急救箱里的纱布、碘伏、双氧水等,对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进行消毒、止血和包扎。

接着,她倒出1粒布洛芬缓释胶囊,和1粒阿莫西林胶囊,递到林平之嘴边,“吃药。”

接过花花绿绿的胶囊,林平之若有所思,他心想:这位姐姐的药品和药具,好像有些与众不同……

尤明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道:“愣着干什么?”

林平之吓了一跳,赶忙将胶囊囫囵塞进嘴里,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干涩的药壳卡在喉头,噎得他皱眉。

慌忙之中,他捧起水碗,仰头猛灌。水猝不及防撞着气管,剧烈的咳嗽骤然炸开,他弓着腰捶打胸口,眼泪都呛出来了,只好用脏兮兮的袖口,胡乱蹭去嘴角的水渍。

就在这时,眼前落下一块儿散发着紫草香气的手帕:“擦擦嘴,慢慢喝,小心呛着。”

林平之僵在原地,半举着袖口的手停在半空,连咳嗽声都生生憋了回去。

他抬起头,眼底流露出几分错愕与惶惑。

见他僵住了,尤明姜干脆直接将帕子按在他嘴角,顺手擦了两下,林平之“腾”地烧红了脸,瑟缩着往后仰,脑袋重重磕了下。

“怎么恍恍惚惚,冒冒失失的?”尤明姜皱了皱眉,“可是扯到伤口了?快让我瞧瞧。”

林平之慌忙摆手:“我、我没事……”话没说完,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鸣响。

他猛地捂住肚子,脸颊霎时涨得通红。这些时日虽屡遭拷打,但海盗们为逼问辟邪剑谱的下落,倒不曾下死手。

最磨人的是连日断食,这会儿腹中如火烧般绞痛,饿得他眼前发昏。

尤明姜见他饿得嘴唇发白,却仍强撑,初时不解,稍加思忖,就明白过来:这少年是怕开口求食,显得自己软弱可欺。

她略一沉吟,轻声道:“灶上煨着些粥,我用了两口便腻了。倒掉可惜,你要是不嫌弃……可否帮个忙?”

林平之眼眶发热,慌忙别过脸去。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哽咽,哑声道:“好。”

“咕噜咕噜——”

桌上有个红泥小火炉,上头用砂锅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