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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待,只是家父是因为我被紫鲸帮捉走才会延误会面。还请各位大哥海涵,请百里世伯海涵。”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相互对视了几眼,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些镖师只不过是要个说法,只要处理得当,倒是不难安抚。他已经不是小孩子,自然应该拿出大人的模样。

百里长青仔细打量他,见他相貌绮丽,言语文雅,虽然沾了满脸的泥点子,身上还有伤势,又嘴甜地喊自己为“世伯”,大大方方的,十分敞亮,一时心生好感。

早些年,百里长青在闽南闯荡江湖,混了几年后,辗转于福州、建州,末了还是去了辽东,才算打出些名堂来。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只有他的好兄弟们知情,邓定侯算一个,王万武也算一个。

至于福威镖局,当年林远图威震东南,谁不敬服?他的儿子林镇南也是个好人,虽武功不如其父,但凭着急公好义、乐善好施的名声,在东南一带也很吃得开。

想当初,青龙会的老巢就在闽南。那会儿青龙会扩张地盘,正赶上百里长青在那边走动,被百里长青屡屡阻挠,两边没少交手。

有一回,百里长青着了道,遭了暗算,差点把命搭上,亏得福威镖局的人路过,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这一次搞联营镖局,将福威镖局纳入版图,百里长青未尝没有知恩图报的意思。

再者,如果没有那趟镖……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

如今见着这俊秀的年轻人,百里长青心里忽地一紧,恍惚又看见了江云馨的身影。

也不知她带着孩子,这些年过得怎样?

一别经年,那孩子也该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吧?

……

想到这儿,百里长青缓和了语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你就是平之贤侄,不要慌张,误会解开了就好。我这些兄弟们也是急性子,你不要往心里去。不过,你这是……”

听到主心骨这样说,林平之松了口气,这福威镖局的风波暂时是过去了。

他苦笑,请众人进去:“这事儿说来话长,各位好汉,咱回厅里继续喝茶。”

待众人都进了府,趟子手悄悄凑到林平之耳边,竖起大拇指,小声说:“还好少镖头来得及时,真是越来越有您祖父的风姿了。”

见事态已经平息,尤明姜默默转身离去。

林平之似有所感,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终是轻轻一叹命人合上了大门.

尤明姜撑着伞,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忽而一道烟花爆响,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倒忘了,今天是下元节啊。”

下元节是水官大帝的生日。

道教宫观在举行斋醮法事,道士们诵经礼拜,江边许多人在这里放纸扎灯。

听说今晚还有乡绅筹备了好几树的药发木偶表演。

丁灵琳拖着叶开往前走:“你快点走嘛,我还没见过药发木偶呢!”

叶开无奈道:“丁大小姐,你急什么?药发木偶又跑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戳了戳丁灵琳的腰,示意她看一眼傅红雪。

傅红雪脸色苍白,裹着黑裘衣,慢吞吞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他身影看起来萧索又落寞,那双孤星似的亮眸,也看不出曾经的神采。

丁灵琳于心不忍,戳了戳叶开的腰,极力压低声音:“傅红雪还是老样子,他到底怎么了?”

叶开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傅红雪追着尤明姜出去以后,再回来就发了高烧,病得糊里糊涂了好几天,等醒来时就变成了这般颓废的模样。

他又不能把尤明姜的事告诉丁灵琳,毕竟尤明姜是杀害她三哥的凶手,丁灵琳已经伤心了很久,他不忍心再往她伤口上撒盐。

叶开屈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不要总和我打闹,叫傅红雪静一静吧。”

傅红雪听得到两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