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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忽然开口:“楮实子、枸杞子、五味子、菟丝子……”

尤明姜下意识地看了眼药方,果然一模一样。她抿了抿唇,将药方缓缓地叠了起来,收进自己怀里。

花满楼察觉到她的沮丧,反倒宽慰她:“无妨,在下已经习惯了。”

光影洒在花满楼的脸上,他一笑,眉眼间就满是温柔。

尤明姜望着他,心里生出敬意。

她忽然觉得,花满楼的世界或许并非一片漆黑,而是另一种更安静的明亮。

失明于他而言,似只是换了一种活法。

这人明明目不能视,举手投足间却比许多明眼人还要从容。

尤明姜已经做错了两回。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腰往下一弯,给他鞠了个躬,既是歉意,又是感激。

感激他对自己胡闹行为的宽容。

尤明姜说道:“我得走了,在这儿叨扰的时间可不短了,有缘再见。”

花满楼轻轻点头:“有缘再见。”

无论见或不见,缘分早已悄然生根.

尤明姜跨出门槛,鞋底匆匆碾过一地花瓣,直到消失不见。

花满楼把耳朵侧着,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模糊。

周围又变回了老样子,安安静静的。

蓦的,他耳朵一动,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花满楼微笑道:“陆小凤,你来得正好。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陆小凤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打趣道:“呦,这么开心,莫不是偷吃了蜜蜂屎?”

听到声音,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

那温润的脸上,笑意不但没散,却似雪里鹅黄,越开越盛了。

他抬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动作优雅地放在桌上。

陆小凤正渴得嗓子眼儿直冒烟,瞧见递来的杯子,二话不说伸手就接,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

花满楼噙着笑,说道:“我吃没吃蜜蜂屎不好说,你那杯茶里,可是真的有蜜蜂屎。”

陆小凤刚把茶杯搁下,听到这话,脸上先是惊了一下,也就眨眼的工夫,他回过神来,脑袋往后一仰,畅快地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拿眼睛瞟着花满楼,眼里满是打趣的意思,“要是真有蜜蜂屎,那这杯子可太有‘内涵’了,等会儿我得供起来!”

灿烂的笑容照亮了整个屋子。

花满楼神色淡然,眼中却透着几分温和,轻笑着问道:“说说吧,这次又碰上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陆小凤迫不及待地分享起见闻:“我跟你说,我遇到了个有趣的年轻人……”

月光潺潺,茶香袅袅。

连时间都变得温柔起来

寅时三刻。

双双娘面前是个沉甸甸的竹筐。

筐里满是个头儿圆润的甜柿子。

天冷也要谋生,这就是穷人的难处。

她拢起冻得通红的手指,朝掌心呵了口热气儿,借着温热捂了捂耳朵。

颤声吆喝着:“甜柿子嘞——”

这是摔断腿的孩儿她爹,挨个儿挑拣和擦拭好的,生怕掺进个坏了卖相的。

过路客总要解渴吧,那些富人说不定也要尝鲜呢……

多少总有人掏出几枚铜板,买几个甜脆的柿子,叫她赚一点微薄的糊口钱。

“娘,我饿……”偎在她腿边的女孩儿,细胳膊细腿儿,睁着灰蒙蒙的眼睛,尽管小脑袋围着槐米染的头巾,仍冻红了鼻尖儿,补丁叠补丁的夹袄拖到了膝盖。

双双娘咬了咬牙,低头在竹筐里的柿子挑来拣去,终于拣了个微微磕碰过的小柿子,眼里闪过一丝肉疼,可是看了眼饥饿的半大姑娘,眼里的愧怍满溢而出。她含着热泪,将柿子皮仔细剥开,露出金黄的果肉,小心翼翼地递到女儿双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