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不是敲骨吸髓的程度了,而是把活人生生熬成透亮的猪油,连炼油剩下的脂渣都得吃干抹净。
在青龙会眼里,所有人都是会走路的薪柴而已,在烧干净最后一丝儿火星之前,连灰儿都要被风吹着再飘三丈远。
可惜尤明姜一身反骨,她不会乖乖就范。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叛逃。
即便她当时不叛逃,以后也会有忍无可忍,直接火并的那一天。
这一遭儿,她要让青龙会知道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归正传。
这一次,青龙会处心积虑要对付的,正是凤尾帮的帮主——武、维、扬!
长江,自古以来便是天然的战略要冲。
极目远眺,南方的繁荣催生出源源不断的运输需求,长江与海洋联运,共同构筑起这条黄金水道,成为连接南北、贯通内外的经济命脉。漕运的兴衰,全系于长江这条大水脉之上,它的平稳运行,不仅关乎商贸的繁荣,更是军事补给的关键通道,各方势力无不觊觎,皆欲将其掌控在手中,视为制胜的法宝。
在这波澜壮阔的江天之间,凤尾帮与神龙帮两大势力,已经纵横捭阖长达二十余载。
他们麾下船只密集,遮天蔽日,在长江水域掀起无数风浪,掌控着长江水运的话语权,尽享其中的丰厚利益,这么诱人的财富与权势,又怎能不让江湖中人眼红心动?
自然就成了青龙会的眼中钉、肉中刺。
神龙帮虽也占据一定优势,不过,区区一个云从龙,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对青龙会来说,想抹除这么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云从龙,远比不上素有“神箭射日”威名的武维扬那般令人忌惮。
于是,武维扬首当其冲.
“西门老板,这趟买卖的彩头……”独眼镖师用铁钩叩着茶案,说话有些漏着风。
青龙会七月十五分舵的掌事人西门玉,因常代老板发放酬金,江湖人索性以“西门老板”相称。这人的发迹堪称传奇,按资历本轮不到他执掌分舵,偏生前任核心成员一场血洗,将七月十五分舵杀得只剩几个老成员。
如此,西门玉就靠着这份天赐的运气,从一众残党里脱颖而出,坐稳了分舵主的位子。
谁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种呢?
西门玉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吹开了茶沫儿:“十万两黄金,钱引也可,真金也可。”
满室抽气声里,那张金漆猴王的脸谱下,传出一道清泠泠的嗓音:“这红货,我要了。”
独眼镖师的铁钩,“嗖”地亮了出来:
“哪儿来的小猢狲,乳臭未干,也敢在大爷面前狺狺狂吠……”
寒芒乍起!
独眼镖师的铁钩已被人夹在手指间。
“……狺狺狂吠?”金漆猴王贴近独眼汉子煞白的脸,“吠的是你这个废物。”
说完,反手一划,血线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鲜血狂飙。
西门玉摩挲着青玉烟杆儿,眼底精光一闪,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人反杀对方,夺过铁钩以后,下手割的是颈侧动脉!
分毫不差,下手很利索。
众人还没缓过神来,手握双钩的精瘦杀手,怪叫着冲了上来。他的双钩闪烁着寒光,直取尤明姜的咽喉与下腹,企图一招致命。
尤明姜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双钩落地!
紧接着,膝盖猛撞上他的胸口,精瘦杀手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哼,就凭你,也敢来抢任务?”尤明姜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对手,语气轻蔑。
这时,人群中走出个黑袍杀手,他手中提着一把软剑,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声响。
“小丫头,有点能耐,但这十万两黄金不是你能拿的!”
说完,他软剑一抖,扑向尤明姜。
尤明姜眼眸一眯,瞬间欺身而上,夺来的铁钩自下而上划过,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