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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是朋友了,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红雪荔枝?

傅红雪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蜷起,又缓缓松开。

这么多年来,“红雪”二字早就与仇怨纠缠不清,成了梅花庵血案的一桩罪证。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愿意用这般温柔干净的话语解读它。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他既无所适从,又隐隐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垂下眼眸,声音干巴巴的,慢慢地说道:“我没有朋友。”

从来都不需要朋友,也不该有朋友。

两个世界的人本就该泾渭分明。

他被仇恨的枷锁禁锢着,注定永远无法解脱。朋友只会成为他的软肋,而他也会给朋友带来灾难。

“……靠近我的人,都会遇到危险。”

尤明姜歪头一笑:“正好呀,我最喜欢冒险了。”

傅红雪瞥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地沉默着。

这座被冰雪覆盖的火山,在他冰冷的外表下,潜藏着一股亟待喷涌的熔岩。

良久,他忽然沉下脸:“我们不是朋友,也不会成为朋友。”

尤明姜也不恼,依然笑盈盈的:“做不成朋友也没关系,总比做仇人好呀。而且我算过了,你命里注定要有我这个朋友哦。”

她眨了眨眼,“我猜,你其实很想和我做朋友的,只是怕连累我,对不对?不然你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傅红雪涨红了脸,“我没有!”

“解释就是掩饰。”尤明姜眨了眨眼,将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傅红雪:“……”

他咬了咬牙,瞪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好像也不需要他回话,尤明姜背着竹编药篓,轻快地跟上他的脚步。

瞧他又愣又窘的模样,实在好玩极了,尤明姜抿嘴一笑,声音轻轻的:“这就恼了?那我同你说个笑话,好不好?②猫是喵喵喵,狗是汪汪汪,那鸡呢?鸡会怎么样呢?”

她自问自答:“鸡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傅红雪:“……”

“咦,不好笑吗?”尤明姜摸了摸下巴,“那我再想一个……”

傅红雪不吭声,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有了!”她欢快地打了个响指,“你知道怎么区分真假大象吗?”

傅红雪:“……”

大象?为什么要区分真假大象?

傅红雪依旧沉默,却悄悄放慢了脚步。再怎么老成,也毕竟是个少年。他心里有些好奇,默默猜测了一番。

四下寂静,并无人打趣,可尤明姜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③把它俩丢水里!因为真相(象)自会浮出水面哈哈哈!”

这答案来得太过无厘头,傅红雪一时怔住,竟接不上话。

见她笑得眼泛泪光,前仰后合,他嘴角一扬,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开,又轻轻压了下去,心头那块儿压了多年的石头,忽然像被什么撬开了一道细缝。

傅红雪别过脸去,兀自望着前方,低低吐出一句:“……无聊。”.

尤明姜终于笑够了。

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脚下轻轻一点,轻盈地跃上了墙壁。

她双臂舒展,左脚接右脚,一步一步,走在半拃宽的墙头上,和墙下的傅红雪并行。

夜风轻轻掠过两人的发梢,一时竟显得格外安宁,也格外温柔。

眼望着要走到了长街尾,尤明姜突然神色一凛,轻吁一口气:“有人。”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知在什么时候,街尾忽然来了一队仪仗鲜明的骑士。

他们一身白衣胜雪,骑在高头大马上,簇拥在一辆豪华马车的左右。

两匹神骏拉着马车,车夫坐在车厢前,手持缰绳,也穿着一身白袍。

车窗上挂着薄如蝉翼的纱帘。